他的双眼失去焦距。
瞳孔里是无尽混乱、疯狂和恐惧。
这是凡人窥见神只真容后。
神魂俱裂的景象。
他走火入魔了！
周围异人吓得面色煞白。
他们齐齐后退。
生怕被这个发疯的人波及。
院内。
李道然再次叹息。
‘唉。’
‘何苦来哉。’
‘我说了自己担不起，非要试试。’
他轻轻摇头。
就像在看一只不自量力。
挑战天威的凡俗虫豸。
他推开院门。
缓缓走出。
众人惊骇目光中。
他走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诸葛青面前。
蹲下身。
伸出一根手指。
轻点在诸葛青染血的额头。
没有光芒闪耀。
没有天地异变。
一股肉眼看不见的道韵。
如水波般。
从他指尖渗入诸葛青识海。
那识海。
此刻混乱不堪。
狂风呼啸。
道韵所过之处。
所有混乱、疯狂、恐惧。
都被瞬间抚平。
那些无法理解、难以名状的恐怖真理。
被一股更加本源的力量。
轻轻抹去。
诸葛青剧烈抽搐的身体。
缓缓平静下来。
他眼中那能将人逼疯的混乱景象。
消失不见。
恢复了清明。
只是。
他眼神深处。
充满了劫后余生。
难以言喻的巨大恐惧。
以及深入骨髓的敬畏。
李道然收回手指。
站起身。
他俯视着诸葛青。
语气平静地说：
“天机不可泄露。”
“更不可强求。”
“你之心，乱了。”
这一幕。
“一言镇压神技，举手挽救天骄。”
被所有选手看在眼里。
被闻讯赶来的各方势力大佬。
看得一清二楚。
昨晚的紫气东来。
是遥不可及的“天象”。
可今天。
这当着所有人面。
一言令八奇技继承人走火入魔。
又随手将其从鬼门关拉回。
这是实实在在。
无可辩驳的“神迹”。
诸葛青挣扎。
他用尽全身力气。
从地上爬起。
他没有看任何人。
只是面向李道然。
行了一个最最隆重的五体投地大礼。
“谢……先生……教诲！”
他的声音沙哑虚弱。
却字字发自肺腑。
“晚辈，受教了！”
从这一刻起。
他心中探究之念，彻底消散。
只余下对神只的臣服。
与敬畏。
“好，好，诸葛青这孩子，是悟了。”陆瑾看着眼前一幕，长长呼出一口气。
风正豪紧绷的身体，此刻才敢放松。他目光炙热，看向李道然，低声自语：“果然是行走人间的神明！”
“没想到，老夫活了近百年，竟能亲眼见证这种事。”老天师面色复杂，目光落在李道然身上，久久不语。
人群中，张楚岚呆愣原地。
“他大爷的……”
“这是什么情况？”他抓了抓头。
“放牛娃一句话，就把诸葛青弄疯了，又一根手指把他治好了？”
冯宝宝在一旁，嚼着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