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姬，把灯点上，让他们知道，还没到阴司路。”
天姬走到桌旁，伸手点亮了油灯。马小玲俯身掀开一具女尸的头罩，天姬在旁看了一眼，猛地往后缩了缩——女尸七窍淌着黑血，眼睛瞪得溜圆。
“这个是新来的，一看就是中毒死的。”马小玲语气平淡，“八成是跟刚才那具男尸一起殉情的。”
她说着把女尸的头罩重新盖好，叹了句：“问世间情为何物……”
天姬在旁忍不住笑，马小玲立刻转头看她，一脸坏笑：“怎么？动情了？是在想你那位大恩公景天吧？”
天姬脸一红，忙摆手：“没有啊。”
“行了，去拿些护尸环来。”马小玲换了语气，“等会儿给每具尸体的胸口和大腿都挂上。”
天姬有些疑惑：“为什么要挂这个？”
“一来防着夜里有人偷尸，二来也是提防有人暗中“监尸”。”马小玲解释道，“说到底，她们都是女子，多些防备总是好的……。”
天姬应声去取护尸环，马小玲接过，挨个给尸体套上。
天姬看着护尸环上的尖刺，还是不解：“这样真能防住？就算被这尖刺扎到，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什么不算大事？”马小玲抬眼瞧她，“这环上的尖刺是散功钉做的，不管对方武功多高，只要被扎中，三个时辰内别想运功。要是功夫差点的，躺上两天都起不来。”
天姬又问道：“那既然要防人，为什么不用毒呢？”
“哎哟，你不懂。”马小玲摆摆手，神色严肃说道：“我们赶尸行的是白巫术，得讲良心，要积德的，怎么能随便用毒？”
她说着忽然皱起眉，低头看向女尸，抬手掐住鼻子：“哎呀，好臭啊……”
这味儿确实冲，新接的这单里的女尸，看来怨气不小。不过她倒没太在意——毕竟是殉情而死的，带着怨气本就寻常。
她手上没停，继续给女尸绑护尸环，只是动作快了些，想赶紧处理完这股子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