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把玉摘下来看了看。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玉还是那块不起眼的玉。可握了一会儿,那温润的感觉又来了。他忽然想试试,如果把它放在别的东西上会怎样。
他拿起玉,贴了贴炕席——凉的。又贴了贴自己的搪瓷缸子——还是凉的。看来,这暖意似乎只针对活物,或者说,只针对佩戴它的人?这更神奇了。
他把玉重新戴好,躺在滚烫的火炕上。身下是炕火传来的灼热,胸口是古玉散发的温润,两种温暖交织在一起,让他觉得格外舒服,很快便沉沉睡去。
夜里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片浓雾弥漫的老林子,但不是迷路,而是在雾中轻松地走着,胸口暖洋洋的,一点也不冷。雾的深处,好像有个穿着旧褂子的背影,慢悠悠地在前头引路,始终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面容。他想追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
第二天醒来,梦的内容记不太清了,但胸口那股温润的感觉还在。他更加确信,这块偶然得来的古玉,绝非凡品。它能在极寒中散发暖意,这已经超出了他对普通玉石的认知。
吃早饭时,他装作不经意地问赵永贵:“爹,您听说过有啥玉,戴着能暖和身子的吗?”
赵永贵正喝粥,闻言愣了一下,摇摇头:“玉?那都是石头,冰凉梆硬的,戴着顶多是好看,还能暖和身子?没听说过。你问这干啥?”
“没啥,就是随便问问,听人瞎咧咧的。”赵卫国岔开了话题。
他心里却有了计较。这玉的秘密,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者,孙大爷那样的老辈人,或许能看出点端倪?但他暂时不打算去问。这玉既然有这般神奇之处,就更得小心藏好。它现在是他抵御严寒的一个小小依仗,也许将来,还能有别的用处?
他隔着棉袄摸了摸胸口温润的位置,看着窗外冰天雪地的世界,心里多了份底气。这重生带来的机缘,似乎不止是记忆和知识,还有这些意想不到的、带着点神秘色彩的馈赠。他要好好守着这份馈赠,更要好好走稳往后的路。开春结婚,然后带领家人,甚至更多人,在这片黑土地上,踏踏实实地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