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接过来,看着那用作业本纸包着的东西,疑惑地打开,看到里面褐红色的果干,闻到那股酸甜气,眼睛一下子亮了:“杏脯?你真做出来了?”
“那可不!我赵卫国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赵卫国挺了挺胸脯,有点小得意,“快尝尝,看甜不甜。”
张小梅捏了一小块,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眉眼渐渐弯成了月牙:“嗯!甜!还有点酸,好吃!”她抬头看着赵卫国,眼里像是有星星,“卫国哥,你真厉害!”
被自己喜欢的姑娘这么一夸,赵卫国心里跟三伏天喝了井拔凉水似的,舒坦透了!他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这算啥?等过两天,哥给你弄点更好的玩意儿!”
“啥更好的玩意儿?”张小梅好奇地问。
“暂时保密!”赵卫国卖了个关子,看着张小梅那好奇又带着点崇拜的眼神,心里那股劲儿更足了。为了能让这眼神一直留在她脸上,他也得把狩猎证办下来,堂堂正正地进山,弄回更多好东西!
从张小梅家出来,赵卫国脚步轻快,直奔公社。公社派出所就在主街尽头,一个不大的院子,门口挂着白底黑字的牌子。站在门口,他心里还是有点发怵,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硬着头皮走进去。
接待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民警,姓李,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挺严肃。赵卫国赶紧把大队的介绍信和自己的户口本(临出门从家里翻出来的)双手递上去。
“李叔,俺是靠山屯的赵卫国,想来办个狩猎证。”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老实巴交。
李民警接过信和户口本,仔细看了看,又抬眼打量他:“赵卫国?十八?看着不像啊。”赵卫国长得壮实,个子也蹿得快,看着比实际年龄大些。
“虚岁十八,户口本上写着呢。”赵卫国忙道。
“为啥要办证啊?”李民警例行公事地问。
赵卫国把对老王头说的那套词又搬了出来,重点强调了防范野兽和保护庄稼,说得情真意切。
李民警听完,没表态,反而问道:“会用枪吗?知道枪咋保养吗?狩猎有啥规矩,懂不懂?”
赵卫国心里一凛,知道这是关键考核了。幸好他早有准备,前世零星的知识加上这段时间跟着他爹的耳濡目染,此刻派上了用场。他条理清晰地说道:“会用,俺爹教过。装药、填砂、压实、点火,步骤不能错。枪要常擦,尤其是打完以后,得用热水兑碱面洗刷枪膛,擦干上油,不然就锈了,还容易炸膛。进山狩猎,不能打怀崽的母兽,不能打太小的幼崽,不能赶尽杀绝,得留种……”
他侃侃而谈,有些细节甚至比老猎户懂得还周全,比如提到了不同季节动物的习性,如何选择猎场减少对生态的影响等等。这些都是他重生带来的超越时代的眼光。
李民警听着,严肃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惊讶和赞赏。他没想到这个半大小子,对狩猎的门道懂得这么多,而且话里话外还透着股可持续发展的意识,这在普通屯迷糊里可不多见。
“嗯,懂得还不少。”李民警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按照规定,年满十八,有正当理由,熟悉枪械使用和狩猎规矩,是可以申请的。你们大队也证明了情况。不过,我得提醒你,持枪证不是护身符,必须严格遵守规定,只能在规定区域狩猎,严禁使用枪支从事违法犯罪活动,明白吗?”
“明白!明白!李叔您放心,俺肯定遵纪守法!”赵卫国赶紧保证,心里乐开了花,有门儿!
手续比想象中顺利。李民警让他填了张表格,又拿着那杆老洋炮(赵卫国特意背来的)登记了枪号、类型等信息。最后,啪嗒一声,一个鲜红的公章盖在了一个绿色小本本的扉页上。
“拿好了,这就是你的狩猎证。枪和证必须随身携带,随时接受检查。每年需要年审。”李民警把那个还带着油墨味的小绿本递给他。
赵卫国双手接过那个小本本,感觉沉甸甸的。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看着里面自己的名字、编号,还有那鲜红的印章,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踏实感涌上心头。
这就成了!合法了!
从派出所出来,他把那小本本贴身藏好,抚摸着怀里那杆老洋炮冰冷的枪管,感觉完全不同了。之前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