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却很喜欢这个味道,因为小时候在齐鲁,没饭吃的时候,家里也煮过烂叶子、烂树根还有树皮渣混一起的水用来充饥,那水的气味和这中药的气味差不多。
再后来,树叶被人扯光了,树皮也被扒完了,树根被刨的干干净净,树死了,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上,就剩下狂风卷着黄沙,无情肆虐着。
当时真的饿死了好多人,这一路逃难的景象,孔天成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好了,这个拿回家煮水,这个贴腰上,吃完这副药应该就好了,没好的话,就让他再来我这看看。”
医馆大夫的话,把孔天成拉回了现实。
他看着桌上的那两份药,点了点头:“嗯嗯,好,谢谢张大夫。”
“不谢……”
离开医馆,回到家,父亲正坐在床边,用手按压着腰伤的位置。
见儿子这个点回来,他有些诧异,随后用那略显沙哑的粗糙口音问道:“你作甚了,咋恁早回来?今天到中午就哞活干了?”
“陈叔喊俺回的……”
孔天成把肉放桌上,走到父亲跟前,一边讲着上午发生的事情,一边为父亲换着药。
“……”
听完儿子的话,父亲欲言又止,最后责备的话语还是没讲出口,只是带着几分关心的问了一句:“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
“下次别那么冲动了,打不了就少干点,少拿点钱,别和别人争。”
“那不争不抢,咱不就一辈子受欺负吗?”孔天成咬了咬牙,少见的顶撞了父亲一句。
父亲有些生气的在孔天成额前敲了一下:“死东西,你陈叔不是都说了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不是有陈叔拦着,你以为你今天中午能这么轻松回来吗?做事不顾及后果,早晚要吃亏!”
“……”
被训斥的孔天成没有说话,只是把牙齿紧紧的咬着。
他在心里想:“我又不是君子,我才忍不了那么久呢,谁不想让我活,我就先弄死他!”
“你想什么呢?”知子莫若父,看着儿子那带着几分愤恨的眼神,他再次呵斥道:“过了今天你可就成年了,做事不要这么不过脑子,也不许想着报仇的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煎药。”
孔天成带着些许不情不愿的语气点了点头,然后拿起要煎的中药,走出了门。
“这孩子……早晚要吃大亏!”父亲看着儿子的背影,摇了摇头,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坐在弄堂口,支了个火,孔天成帮父亲熬起了药。
……
“啪嗒~”
快睡着的时候,一粒石子打在了孔天成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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