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与之前截然不同。
瞳孔的底色依旧是深邃的黑，但其深处，却仿佛有极细微的冰晶星尘在缓缓旋转，偶尔，又会闪过一丝隐晦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紫流光。眼神中没有了刚苏醒时的涣散与纯粹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历经万古沧桑后的沉淀，一种洞悉了某种残酷真相后的冷静，以及……一丝潜藏在平静海面下的、更加危险和强大的力量感。
他转动眼球，视线扫过监护室内熟悉的仪器，最后落在听到动静、猛地转过身、脸上带着惊喜与难以置信的苏小小身上。
他的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不再虚弱，反而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陈锋……呢？”
苏小小脸上的惊喜瞬间凝固，染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林烬看着她瞬间变化的脸色，以及那双通红的、强忍着泪水的眼睛，心中已然明了。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起伏间，仿佛有冰冷的火焰与深沉的阴影在同时燃烧。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所有的情绪都已收敛，只剩下绝对的冷静与决断。
“告诉我……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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