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轨悬空接紫微,残灯闪烁映寒晖。
忽闻异响穿舱壁,知是妖氛破壁来。
此处乃废弃星际维修坞“紫微宫”,曾是古文明检修星舰之所。坞内穹顶破一巨洞,银河倾泻如练,淡紫色星光洒满锈蚀的甲板。断裂的机械臂悬在半空,管线如蛛网密布,滴着幽绿的冷却液,落在金属地板上,叮咚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机油与臭氧混合的刺鼻气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甜。
沈青枫倚在一根钛合金柱上,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机械右臂泛着冷蓝微光。他短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额前,下颌线条紧绷,薄唇紧抿。玄色作战服多处撕裂,露出底下古铜色皮肤,肌肉线条因紧绷而棱角分明。他正调试腰间的链锯短刀,锯齿转动发出嗡鸣,与远处传来的金属摩擦声交织。
“哥,这伤得敷药。”沈月痕捧着个铁皮药箱走来,她梳双丫髻,鬓边别着朵银色纸花,是用飞船残骸铝箔折的。浅绿连衣裙沾了油污,裙摆撕裂处露出纤细小腿。她眉眼弯弯,鼻梁小巧,唇瓣因紧张而抿成粉色,将一瓶墨绿色药膏递过来,“江雪姐配的,用了薄荷和忍冬,能消炎止痛。”
沈青枫接过药膏,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皱眉:“你怎么不在安全舱待着?”
“青箬说你这边有动静。”沈月痕踮脚要帮他涂药,却被一阵刺耳的金属撕裂声惊得缩回手。远处阴影里,三只蚀骨者正用利爪刮擦舱门,发出指甲挠黑板般的锐响,绿黄色的涎液滴在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小坑。
江清从横梁上翻身跃下,她扎高马尾,发尾用红绳系着,几缕碎发贴在颈侧。银灰色劲装勾勒出流畅腰线,背后背着改装的诸葛连弩,弩箭涂着暗紫色毒液。她落地时膝盖微屈,动作轻如狸猫,凤眼扫过沈青枫的伤口:“用得着这么拼命?那三阶核心本该留给孤城。”
孤城从另一根柱子后转出,他光头锃亮,额角有道疤痕,从眉骨延伸到下颌。肌肉虬结的上身没穿衣服,古铜色皮肤上布满新旧伤痕,右肩扛着柄开山斧,斧刃沾着暗红血渍。他咧嘴笑时露出颗金牙:“老子皮糙肉厚,哪像某些人,伤根手指头都要心疼半天。”说着朝沈月痕挤挤眼。
沈月痕脸颊微红,转身去扶坐在地上的烟笼。男孩银发及肩,用根黑带束在脑后,银灰色瞳孔此刻黯淡无光。他白色长袍前襟染血,左手按在小腹上,那里有个狰狞的爪痕。“我没事,”他声音虚弱却倔强,“刚才那招‘银霜缚’消耗太大,休息会儿就好。”
青箬蹲在通风口旁,他穿件打满补丁的工装,头发乱糟糟的,额前碎发遮住眼睛。手里把玩着个自制烟雾弹,是用硝酸钾和硫磺混合的,“里面有五只,三阶那只在中间,壳比之前的硬。”他忽然压低声音,“通风管里有动静,不是蚀骨者。”
朱门贴着舱壁,耳朵几乎要贴上去,他短发直立,脸上沾着油污,工装裤膝盖处磨出破洞。“是金属摩擦声,规律得很,像……像齿轮转动。”他突然跳开,“在靠近!”
话音未落,通风管“哐当”被撞开,一个身影滚落在地。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袖口磨破,露出细瘦的手腕。发髻歪斜,几缕灰白头发垂在颊边,脸上布满皱纹,却有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他手里拄着根黄铜拐杖,杖头雕成北斗七星模样,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星垂野阔,幸会诸位。”老者拱手,声音洪亮,不像刚从通风管钻出来的。他目光扫过众人,在沈青枫的机械臂上停留片刻,“老夫乃这紫微宫看守,在此等候三百年矣。”
沈青枫握紧短刀:“三百年?你是谁?”
“世人称我北斗翁。”老者拐杖顿地,舱壁上突然弹出块控制面板,屏幕亮起,显示着坞内全息地图,“蚀骨者只是前菜,后面还有更狠的。”他指向地图上闪烁的红点,“噬星族的‘夺魂蜂’,专吸源能,你们那小娃娃的源能最对胃口。”
烟笼脸色一白,沈月痕立刻挡在他身前,从靴筒抽出把短匕,匕身刻着缠枝纹:“不准你伤他!”
北斗翁笑了,眼角皱纹堆成沟壑:“小姑娘脾气挺烈。老夫不是敌人,不然也不会带这个来。”他从袖中摸出个瓷瓶,塞给沈月痕,“玉露膏,用天山雪莲和珍珠粉调的,敷在伤口上,半个时辰就好。”
江清搭箭上弦,箭头直指北斗翁:“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