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里也没个更夫,对时辰只能大概的估算个数,所以迟许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到新的一年。
他小心翼翼的在怀里的人嘴上啄了两口,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景昱睫毛颤了颤,面色微红,总觉得迟许搭在他腰上的手有些烫。
迟许都快睡着了,大腿上侧忽然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他猛地睁开眼。
景昱像是才发现了,赶紧要往床里边滚,被迟许拖了回去。
“迟许你敢!”
“我又没让你怎么样,我伺候你你还不愿意?”
景昱羞赧的往被子里缩,脚趾都臊得蜷在了一起,“不行!谁要你伺候!”
迟许大咧咧的抬起他双腿,身形灵活的从床尾钻了进去……
景昱反抗不了,只能被迫享受,享受完迟许拿浸过热水的帕子给他擦了擦,自行出去解决他的问题去了。
等了大半天他才回来,景昱早睡着了,担心才灭下去的火又死灰复燃,根本不敢挨着景昱,睡觉半个屁股都在床外。
迟许意志很坚定,说不挨着景昱,就不挨着他,压根不带动一下,导致后半夜景昱冷了,无意识的往他身上靠,两人一起滚下了床。
“哈哈哈哈——你摔到哪儿没有?”迟许笑个不停,他搂着身上的人,安抚的轻拍他后背,“没吓着吧?”
景昱气急败坏的拍打迟许肩膀,“你睡到床边干什么!你自己摔了怎么还把我也抱着一起滚下去?!”
他根本不记得是他自己挪过去,才导致他们俩滚下床的事。
“哈哈哈哈……”迟许还是笑,也不解释。
“你还笑!”景昱想上床,又担心里衣碰到地下被弄脏,于是用力拧住他的耳朵,“把我抱上去,快点,我冷。”
迟许将他抱上床,出去重新洗了脚,换了里衣才上去。
这下也不敢再睡床边了,拥住还在气头上的人道歉,“我错了,不该睡那么靠边,也不该把你一起抱下去。”
“你闭嘴,再唠叨下去,天都亮了。”
“亮了也继续睡,赖床到下午也没人敢来说你。”
“迟许你狗嘴能不能闭上?”
“汪汪汪~”
“迟许!”
大年初一,大清早的外面就吵了起来。
景昱恍如隔世,似乎回到了他们初来这边的时候,隔壁屋子的人吵架又哭又闹。
“迟许,去看看。”
“好,应该是王家那边出事了。”
他们这附近声音能传这么近的,也就王家一家,也不知道大年初一能有什么人上门找事。
“王长贵,这可是你亲爹!”
王长富指着王长贵鼻子骂:“你要是敢不管爹,我就去官府告你!”
“告!你有本事就去告!”王长贵气得面色铁青,站在门口不让他们往里进,“当初我们可是签了断亲书的,你就算去府城告我,那也是我占理!”
王长富嗤笑道:“断亲书不过是一张纸罢了,怎么能斩断我们之间血脉相连的情分?”
“我呸!去你大爷的狗屁情分!”
王长贵听了王长富的话暴跳如雷,转身进去就要在院子找棍子打他。
王老爹浑浊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王长贵,等他拿着棍子出来了,把脑袋往前一伸,悲恸的哭喊道:“不孝呀!不孝!大家伙都快来看看呀!这儿子还要打老子了!”
他嚎的虽然大声,但是眼角一滴眼泪也无。
迟许到那会儿,正是他情绪最高涨的时候,见有人来了,王老爹嚎得更加起劲。
王长贵知道迟许多半是听见动静过来的,大年初一就闹出这种事,着实是面上无光,看向他讷讷道:“这是我那偏心的死爹。”
“你瞎说什么?!”王老爹一听这话,连哭嚎都忘了,“大年初一你竟然敢咒我!”
王长贵冷笑一声,“要是有用,你早该死了,每年的大年初一我可是都在三磕九拜的求老天爷把你收去,没成想祸害遗千年,你倒是还活得好好的。”
比起他后娘,他更恨的是他这个亲爹,他后娘疼王长富,那是她亲儿子,她当然要疼,他的亲爹眼里却没有他这个亲儿子,将他往绝路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