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花根藏影(1 / 2)

月上柳梢时,苏蘅的布鞋已经沾了半层山路上的浮土。她走得极快,竹篓里的水晶梅花随着步幅轻撞,在掌心压出浅红印子——那是方才攥得太狠了。

镇里的药坊还亮着灯,李三娘正踮脚够后屋木架顶层的旧书。

听见门环响,她转身时带落了半筐晒干的紫苏叶,碎叶簌簌落在青石板上:“是小蘅啊?这时候来……”话没说完便瞥见她发白的脸色,后半句咽进喉咙,快步过来关了门,“可是出了事?”

苏蘅将袖中残香递过去:“三娘,您认不认得这味道?”李三娘凑近些嗅,指尖突然一抖。 她转身从木架抽出本泛着霉味的黄皮书,翻到某页时,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异香录》里记着,这是‘魂噬香’。本不该出现在明昭……”她抬头时眼眶泛红,“只有西域魔宗才会炼制。”

苏蘅的指甲掐进竹篓边缘的竹篾里。

她看见李三娘的手指停在书页某处,墨迹已晕开:“种子需以活人精魄滋养才能成形。每朵花里都锁着一条人命——所以才会香得甜腻,甜得发腥。”

“那解法呢?”苏蘅的声音发紧。

“解不了。”李三娘合上书本,“除非……”她突然握住苏蘅的手,掌心滚烫,“除非你能找到引魂玉。那是整株香的命门,可当年魔宗被剿时,所有引魂玉都该被烧了……”

山风卷着夜露扑在窗纸上。

苏蘅谢过李三娘时,发现对方往她竹篓里塞了包朱砂:“镇邪用的,那东西沾了人气,防着点。”

返程的山路比来时更暗。苏蘅走了没半里,忽然顿住脚步——夜来香的甜腥气顺着风灌进鼻腔,比先前更浓,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她蹲下身,指尖按在路边紫藤的藤蔓上。紫藤的记忆涌进脑海:根系在地底蔓延时,触到了一根冰凉的丝线。

那丝线黑得发乌,顺着根须往上,竟连到村后老槐树下的石棺——石棺上刻着歪扭的符咒,被香根缠得密不透风。

“这不是普通的毒花……”苏蘅喃喃,掌心的水晶梅花突然发烫,“它是某种封印的媒介。”

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轻响。她迅速转身,只见翠儿缩在树影里,手里捏着封信,指节白得透明:“夫、夫人让我交给你。”她往前挪了两步,月光照亮她发红的眼尾,“她说,要是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声音突然哽住,“就去祠堂地窖看看。”

苏蘅接过信。信纸薄得透光,触手带着凉意,像被人反复摩挲过无数次。

她抬眼时,翠儿已经转身跑远,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被山风卷散。祠堂的老木门在夜色里投下巨大的影子。

苏蘅站在门前,信在袖中微微发烫。她摸出随身的短刀,轻轻撬起门闩——门轴发出的吱呀声里,她看见地窖入口处有块石砖颜色发浅,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痕。

夜风掀起她的衣摆,带来后山夜来香的腥甜。苏蘅蹲下身,指尖按在那块石砖上。砖下传来空洞的回响,像藏着什么沉了多年的秘密。石砖被短刀撬动的瞬间,潮湿的霉味混着泥土腥气涌上来。

苏蘅指腹擦过砖缝里的新泥——这是今日才被翻动过的痕迹。

她屏住呼吸,指尖抵着石砖边缘一推,“咔嗒”一声,整块石砖陷进地缝,露出下方半尺深的土坑。

土坑里埋着只暗红木匣,木漆剥落处泛着暗红,像干涸的血。苏蘅刚触到匣盖,掌心的水晶梅花突然灼痛,烫得她缩了下手指。

她咬着唇再去掀,匣盖“吱呀”裂开条缝,赤焰图腾的玉佩便撞进视线——那纹路与昨日在县主医案里见过的魔宗标记分毫不差。

“只要你愿意交出花灵之力,便可换回婉儿性命。否则……她将成为下一个容器。”泛黄纸条上的字迹歪扭,最后一个“器”字被墨点晕开,像滴未落的泪。

苏蘅的指甲掐进木匣,纸条在指缝里发出脆响——原来林氏说“想知道真相”是这个意思,原来苏婉不是受害者,是...地窖突然震颤起来。

泥土从头顶簌簌掉落,苏蘅猛地抬头,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那股甜腥的夜来香气不知何时漫进了地窖,顺着砖缝爬满四壁。

她的指尖触到墙面,紫藤的记忆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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