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清楚,这东西遇热发寒,久服攻心。”她看向苏婉——少女的脸色已好转些,额角的黑血也止住了,“婉婉昨日高热说胡话,是毒要压不住了。”
祠堂里静得能听见紫藤叶片的沙沙声。族长盯着木盒,喉结动了动:“林氏,你...你可知罪?”
林氏突然笑了。她松开木盒,任其“砰”地砸在石桌上:“知罪?我有什么罪?“她踉跄着走向苏蘅,”当年我儿早夭,求遍灵师都说我命里无子。后来有个穿灰衣的先生说,只要用寒阴散养着婉婉...养着婉婉...“她的笑声变了调,”我不过想留个孩子在身边,我有什么错?“
“你错在杀人。”苏蘅攥紧了信笺,“我阿爹咳血那日,你往他药里添了寒阴散;村东头小子吐黑血,是吃了你给的蜜饯——紫藤都记得。”
林氏的笑僵在脸上。几个汉子走上前要押她,她却突然挣开,扑到苏婉身边。
少女刚醒转,正迷迷糊糊喊“娘”,林氏便捧住她的脸,像要把最后一点温度烙进骨血里:“婉婉乖,娘去去就回...”
“带走。”族长别开眼。林氏被架出祠堂时,回头望了苏蘅一眼。
她眼里的怨恨像把刀,可最深处却浮着层雾气——像是看见二十年前,那个捧着药罐掉眼泪的小媳妇,又像是看见昨日里,蹲在紫藤架下埋蜜饯的自己。
日头爬上祠堂飞檐时,苏婉攥着苏蘅的衣角:“姐姐,那毒...能解么?”
“能。”苏蘅摸了摸她的头。院角的紫藤正顺着竹架往上攀,新抽的嫩芽在风里颤着,“我用灵火逼出了大部分,再用野菊和薄荷熬药...往后的日子,会好的。”
她望着林氏被押走的方向,晨雾已经散了,只余祠堂后墙的残梅,在风里落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