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药锄,对准了那株百年龙涎草的根部。龙涎草周围萦绕的淡淡紫气,在他们眼中,仿佛变成了无数闪闪发光的铜钱。
“快!小心点,别伤了根须!”赵猎户低声催促着,自己也蹲下身,准备亲自操刀。然而,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龙涎草的刹那,一股奇异的甜香若有若无地钻入鼻孔。
起初,他并未在意,只当是药园中某种花草夜间盛开的自然香气。但渐渐的,那香气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诡异。
它不似寻常花香那般清冽提神,反而带着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甜腻,仿佛整个空气都被染上了迷幻的色彩。
“大哥,我…我怎么有点头晕?”阿牛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晃了晃脑袋,感觉眼前有些发花。瘦猴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揉着太阳穴,瓮声瓮气地道:“是啊,这什么味儿啊,闻着怪难受的,眼皮子直打架。”
赵猎户心中一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猛地吸了吸鼻子,那股甜腻的香气更加清晰地侵入肺腑,随即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直冲脑门。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手中的药锄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空气中那股令人昏沉的香气,如同无形的巨手,紧紧攫住了他们的神智,让他们四肢发软,视线模糊。
赵猎户等人顿觉头晕目眩,脚步虚浮,阿牛大骂:夜风呼啸,刮过山林,带起一阵令人心悸的呜咽。赵猎户一行人如丧家之犬,连滚带爬地逃回了村子。阿牛的脚踝被藤蔓勒出深深的血痕,此刻火辣辣地疼,心中的恐惧却远胜于皮肉之苦。
“邪术!那丫头绝对会邪术!”他声音发颤,几乎是吼出来的,仿佛这样才能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面如土色,衣衫被冷汗浸透,狼狈不堪。
那看似柔弱的藤蔓,却带着千钧之力,让他们引以为傲的蛮力在它面前如同儿戏。更让他们胆寒的,是苏蘅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眸。
“废物!一群废物!”村长赵德发听完他们的哭诉,气得浑身发抖,抄起桌上的茶碗就想砸,却又生生忍住,只是那茶碗在他手中被捏得咯吱作响。
他面色铁青,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赵猎户心有余悸,却也带着一丝不甘,硬着头皮道:“族长,那苏蘅……她真不简单。那藤蔓,像是活的一样,我们根本近不了身!”他顿了顿,想起了苏蘅最后那句话,“她说……她说,若想活命,就别再为虎作伥。”
“为虎作伥?”赵德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放屁!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占据着后山最好的药材地,本就是对我赵家村的挑衅!我不信她真有什么通天本事!她不过是故弄玄虚,想吓退我们罢了!”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说我们是贼?好,那我们就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贼喊捉贼’!她不是会点邪门歪道吗?我们就说她是妖女,蛊惑人心,私藏山中宝药,意图不轨!”
“族长英明!”旁边的几个族中耆老立刻附和起来,“这丫头孤身一人,又是个女子,最容易被人拿捏!只要我们煽动村民,说她会妖术,会给村子带来灾祸,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赵德发冷笑一声:“没错!她不是说我们会被官府审问吗?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让她尝尝被千夫所指的滋味!明天一早,你们就去村里散播消息,就说苏蘅练了邪功,用邪术控制了山中精怪,还想用毒药害我们全村人!把事情说得越严重越好,越离奇越好!”
阿牛有些犹豫:“族长,这样……会不会太过了?她毕竟……”他想说苏蘅放了他们,但迎上赵德发狠戾的目光,后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
“太过了?”赵德发眼神冰冷,“她敢阻拦我赵家的财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赵猎户,你之前不是说,你家婆娘的病,需要后山那几味珍稀药材吗?只要扳倒了苏蘅,后山的药材,还不是任你采摘?”
赵猎户闻言,苏蘅那句“若真想活命”如同魔音贯耳,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他婆娘的病确实拖了很久,村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都说只有后山深处那几味罕见药材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可苏蘅……她不像传言中那般凶恶,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威严。但他看着族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