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欢对白芷道,“以往他们追求瞬间的破坏与混乱,如今看来,或许在酝酿一个更庞大、更需时日的计划。东瀛、旱海,乃至西域……他们是否在寻找或营造一处,能让他们那套邪说与手段,不受干扰地发展、甚至成为‘正统’的地方?”
白芷倒吸一口凉气:“若真如此,其志不在颠覆一朝,而在……另立一个奉行其邪说的‘新天地’?这何其疯狂!”
“疯狂,却未必不可能。”安若欢望向东方海天相接之处,目光悠远,“眼下线索纷乱,如雾里看花。我们需得更沉住气,更细致地梳理每一缕蛛丝马迹。同时,必须让殿下与陛下明白,此患未除,且已变其形,其威胁或将更为深远。”
安若欢半卧在廊下竹榻上,膝上覆着薄衾,正细阅各方汇集而来的文牍。白芷坐在一旁矮凳上,将新采的薄荷、金银花等草药分拣晾晒,空气中弥漫着清苦微辛的气息。
“夫君,京中那位博陵郡王,近日可有新动静?”白芷手中不停,轻声问道。
安若欢放下手中一份皇城司密报的抄件,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