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云关掉水龙头，浴室里的水声一停，外面的动静就听得更清楚了——
有布料摩擦地板的窸窣声，还有球球压低的“呼噜”声，像是在对着什么东西示威。
他随手抓过浴巾裹在腰间，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开门时故意放慢了脚步，让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是完全没察觉异常。
球球正弓着背站在衣柜门前，尾巴竖得笔直，
绿宝石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柜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而衣柜门此刻正微微晃动，露出一条指缝宽的缝隙，
里面隐约能看到一点黑色雾气一般不明物。
“球球，别闹。”李穆云故意装出无奈的样子，走过去想把猫抱起来。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球球的瞬间，衣柜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撞开，
一道黑影猛地扑了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把泛着冷光的短刀，直刺他的胸口！
李穆云早有准备，侧身躲开的同时，抬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入手一片冰凉，对方的手腕很细，却带着惊人的力气，
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泥土，像是刚从什么地方爬出来的。
“你是谁？”李穆云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扫过对方的脸——
那人戴着一个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瞳孔是极深的黑色，像没有星光的夜空，
此刻正死死盯着他，里面满是警惕和......一丝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对方没说话，另一只手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金属球，朝着李穆云的脸扔了过来。
李穆云下意识偏头，金属球在地上炸开，冒出一团白色的烟雾，带着刺鼻的气味。
“咳咳......”烟雾呛得人喉咙发疼，李穆云眯起眼睛，
凭着刚才的记忆朝对方的方向抓去，却什么都没抓到。
等烟雾散去，衣柜前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窗户大开着，
夜风卷着窗帘乱晃，窗外的路灯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球球已经追到了窗边，正踮着脚往外面看，时不时“喵呜”叫两声，像是在可惜没抓住人。
李穆云走到窗边，探头往下看——这是公寓的十楼，楼下是一条僻静的小巷，
此刻空荡荡的，只有几只流浪猫在垃圾桶旁边觅食，哪还有半个人影。
低头看了看刚刚抓过去的手，一缕灰黑色的雾气缠绕在指尖，缓缓消失。
“王炸，能追踪到对方的位置吗？”他摸了摸球球的头，问系统。
系统AAAA的声音传来：【对方扔出的烟雾弹里有干扰装置，破坏了能量追踪信号，推测对方是往东边跑了，
还有，本系统的名字是AAAA，不叫王炸。】
系统AAAA机械的电子音里掺了些怨气。
“好的四个尖儿～”
李穆云恶劣的勾了勾唇角，转身走回衣柜前。
“你说你要叫大小王多好，那才是王炸～”
系统AAAA不想搭理他，单方面屏蔽了自家宿主。
衣柜里的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几件衬衫掉在地上，衣架散落一地。
他蹲下身，捡起一件被扯破的黑色外套——这不是他的衣服，应该是任务对象留下的。
外套的口袋里装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还有一枚银色的徽章，
徽章上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只展翅的鸟，却又带着点机械的线条。
他展开纸条，上面是用黑色墨水写的一行字，字迹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的：
“小心积分榜十九，他不是原来那个。”
“积分榜十九？”李穆云挑了挑眉。
他之前只关注过自己的积分，还真没注意过排名十九的人是谁。
谭文星早上说过，积分榜十九在打听他，难道就是这个？
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在旁边追尾巴的球球吓了一跳，
盯着手机如临大敌，小爪爪试探着想呼一巴掌。
是谭文星打来的。
李穆云接起电话，顺手搓了一把球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