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他的身影在窗纸上映出一个挺拔而孤寂的轮廓。北疆的风雪,京城的秋雨,都是冷的。但前者是明刀明枪的寒冷,后者却是无声浸润、直透骨髓的阴寒。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复杂的弧度。这风,既来自北方蠢蠢欲动的强敌,也来自身边暗流汹涌的朝堂。
贾芸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书房门外,手中端着一碗刚熬好的驱寒姜汤。她看到丈夫凭窗独立的背影,那背影依旧挺拔,却似乎承载了比北疆风雪更重的东西。她没有立刻进去,只是静静地站在廊下,心中充满了疼惜与了然。
何宇似乎感应到她的到来,转过身,脸上已恢复了平日的沉静。他走到书案前,将那些来自北疆的信件,仔细地整理好,重新放入木匣中锁好。这些信件,是旧部的心声,是警讯,也是沉甸甸的责任。它们提醒他,蛰伏并非沉寂,退让更非终结。在这看似平静的忠勇伯府内,他需要更深的谋虑,更耐心的等待,以及,在必要时,更果断的行动。
雨,还在下着,仿佛要将整个京城的喧嚣与算计都冲刷干净,却又带来了更深沉的寒意和不确定性。而北疆来的消息,如同在这秋雨寒风中投入的一颗石子,虽未掀起惊涛骇浪,却已清晰地表明了,平静的水面之下,潜流正在加速涌动。何宇的“静养”生活,注定无法真正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