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立刻来了精神,又忘了大哥的警告,对着三哥挤眉弄眼,“要不是它学得惟妙惟肖,三哥你啊还不承认…”
“老四。”三哥放下饭碗,声音不高,却让四哥瞬间噤声,讪讪地埋头扒饭。
“南郊绣庄那批云锦的账目,你午后拿给我看。”三哥补充道。
四哥哀嚎一声,手里的勺子差点掉进碗里。
二哥安静地吃着饭,仿佛饭桌上的一切纷争都与他无关。
只是在我伸手去够稍远的酱菜碟子时,他不动声色地将其推到了我手边。
饭毕,二哥果然在药圃等我。
小泥炉已经生起了火,上面架着个铁锅。
他正把切好的白木片倒进去,用木铲缓缓翻炒。
“二哥!”我跑过去,炉火的热气扑面而来。
“站远些,小心火星。”二哥没回头,专注地盯着锅里的药材。
竹青色的衫子被火光照亮,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忍不住掏出自己的帕子,踮起脚想给他擦汗。
二哥恰好侧身来看我,我的帕子就按在了他脸颊上。
我们都愣了一下。
二哥眼里有笑意漾开,微微低下头,方便我的动作。“多谢怡儿。”他声音低沉,带着炉火的暖意。
我胡乱擦了两下,脸上也热烘烘的,不知是炉火烤的,还是别的什么。“这…这要炒多久啊?”
“炒到颜色微黄,香气出来。”二哥接过我手里的帕子,自己随意抹了下额角,又递还给我,手指不经意擦过我的指尖。
“你看火候,”二哥示意我看锅里,“白术的香气是不是和早上闻的生药不一样了?”
我凑近仔细闻,果然,那股生涩的土腥气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厚实的焦香。“嗯!香多了!”我用力点头。
“这就是炮制。”二哥的声音就在我耳边,他的手臂从我身侧伸过去,握着木铲翻动药材,几乎把我半圈在怀里。
后背能隐约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药香混着他身上干净的气息,密密实实地包裹着我。
我心跳得有点快,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他腰侧的一点衣料。
他似乎没察觉,或者察觉了也没点破,只是专注地讲解:“炮制能减其燥性,增其健脾之功…”
“二哥!”四哥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泼了过来。
他不知何时溜到了药圃门口,倚着篱笆,手里抛接着一个红彤彤的果子,脸上挂着促狭的笑,“我说怎么找不着人,躲这儿教怡儿‘炮制’什么呢?热火朝天的。”他把“炮制”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二哥翻炒的动作顿都没顿,语气平静:“炮制白术。四弟有事?”
“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四哥溜溜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