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百姓敢怒不敢言，议论声都压得极低。
“看到了吧？”小吃店老板叹了口气，“这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离开小吃店，三人往城外的星田走去。沿途的土坯房确实简陋，不少屋顶还漏着缝，几个孩子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在路边追逐打闹，头发却是乌黑的，眼神清亮。
“这些孩子，都是纯化过基因的。”狄仁杰看着孩子们，眼中闪过欣慰，“孙思邈大师的法子管用。”
星田一望无际，分成大小不一的地块。靠近城池的地确实肥沃，灵脉的光芒肉眼可见，几个农夫正悠闲地除草；而远处的地块则显得贫瘠，土色发黄，一个老农正蹲在田埂上，对着干瘪的灵麦发愁。
龙辰走过去，蹲在老农身边：“老丈，这麦子怎么了？”
老农抬起头，满脸皱纹，看到他们，叹了口气：“这块地是‘废脉’，灵气流不进来，麦子长不好。本来该轮耕休田，可官府催得紧，说不种够产量，就收回土地……”
“那你们没去找后土仙君？”
“找了，人家说‘资源有限，先紧着好地用’。”老农苦笑，“说白了，就是咱们没关系，分不到好地。”
海瑞在一旁默默记下地块的位置和编号，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穿过星田，来到一处村落。村口的晒谷场上，几个妇人正翻晒灵麦，看到他们，热情地打招呼。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笑着说：“你们是来视察的吧？多亏了上面的政策，咱们才有地种，孩子能上学。就是……住的房子差点，冬天漏风。”
“村里的营造司没来修吗？”狄仁杰问。
“来过一次，说‘材料紧张’，就没下文了。”妇人道，“不过文昌仙君挺好，昨天还来村里的学堂，教孩子们背《三字经》呢，说要让咱们别忘了根。”
走到学堂门口，果然听到朗朗的读书声：“人之初，性本善……”推门进去，只见一个青衫老者正在教书，正是文昌仙君。他看到龙辰三人，愣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继续讲课，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
课后，文昌仙君走到他们面前，拱手道：“三位面生得很，是从启明星来的？”
“只是路过，来看看孩子们。”龙辰笑道，“老先生教得好，孩子们的口音，都带着九州味。”
文昌仙君叹了口气：“都是华夏子孙，不能忘了本。只是……硬件跟不上，学堂的桌椅都是旧的，课本也快不够了。我跟营造司提过好几次，想修建新教室，一直没回音。”
离开学堂，天色渐晚。三人在村里的“驿馆”住下，所谓驿馆，就是几间稍大的土坯房，勉强能遮风挡雨。
入夜后，海瑞拿出白天记下的笔记，脸色铁青：“灵佑天君滥用职权，司禄仙君包庇纵容，后土仙君分配不公，这些都得查！”
狄仁杰点头：“青阳星君作为主官，难辞其咎。要么是失察，要么是纵容，无论哪一条，都够他喝一壶的。”
龙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星空。青阳星的夜空与地球很像，北斗七星清晰可见。他沉默片刻，道：“明日去见青阳星君，看看他怎么说。”
第二天一早，三人直接前往城主府。青阳星君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见到他们，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龙辰，吓得连忙跪地：“臣……臣不知主上驾到，罪该万死！”
“起来吧。”龙辰走进正厅，目光扫过富丽堂皇的陈设，与百姓的土坯房形成鲜明对比，“我来问你，灵田分配不公、住房简陋、营造司推诿扯皮，这些事，你知道吗？”
青阳星君脸色发白，汗如雨下：“臣……臣知晓一些，只是……”
“只是什么？”海瑞厉声问道，“是不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得了你？”
“不敢！”青阳星君连连磕头，“灵佑天君是臣的远房侄子，是臣用人不当；司禄仙君……是度支部桑大人的门生，臣……”
“够了！”龙辰打断他，“我不管他是谁的侄子，谁的门生，在青阳星，就得守青阳星的规矩，就得为百姓办事！”
他看向狄仁杰：“狄大人，传令下去，革去灵佑天君、司禄仙君、后土仙君的职务，由镇魔司汤斌带人接管，彻查贪腐舞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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