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几乎难过的颤抖……
“我没有做错！”，佩妮忽然吼了一句，她漂亮的柔顺的金色长发，顺着她颤抖的弧度一摇一晃。
弗农都被她吓了一跳，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她虽然有一些泼辣，但是对自己跟孩子从来都是温柔的和蔼的，她是一位极好的妻子，一位完美的母亲，至少他是那么认为的。
“佩妮！”，弗农不再注意卡尔了，他扶住了自己颤抖的妻子。
“从来没有人问我愿不愿意！”
“从来没有人问我的感受！”
“从来都没有人询问我，我是不是愿意抚养他！”
“他们把他塞过来！”
“因为莉莉死了！”
“我凭什么遭遇这一切？”
“我凭什么不能这么对他？”
“这个该死的怪胎害死了莉莉！为什么是她死了而不是他！”
“为什么你们都指责我？”，佩妮的声音一点点的声嘶力竭起来！
在一瞬间，她是真的暴露出来了对哈利的仇恨。
她的语言很混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
悲伤痛苦嫉妒还有爱，这些东西全都无处发泄似的喷涌了出来，在一瞬间。
这些年她隐藏着的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翻涌了出来，因为卡尔，因为卡尔制造的那个跟他们有关的有血缘的身份。
她终于有一个可以诉说的人，所以她将一切吐了出来。
她显得狼狈极，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这到底是为什么，但她就是难过，但她就是愤怒。
弗农不知道怎样去安慰佩妮，他的妻子，她看上去似乎已经放下了一切，她从来没有说过，她心底压着的东西，即使身为她的丈夫的他，他也不知道。
卡尔也一瞬间愣住了，这喷涌出来的情绪让他想到了什么。
在一瞬间，他的内心好像是真正的柔软了一下，而不是冰冷的计算，卡尔不由自主的走了上去。
“那不是你的错，佩妮，你很好。”
“于情于理哈利都不应该让你来抚养，你没有那个义务。”，卡尔首先是认同了佩妮，对方现在正躺在她丈夫的怀里，哭的声嘶力竭。
而卡尔的声音让她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她没有想到卡尔会安慰她，她以为就好像是小时候那样，莉莉因为魔力做错了什么事情，而自己是姐姐，自己就承担莉莉的责任。
佩妮愣愣的看着卡尔。
“但是你最后还是收养了孩子，虽然你还是不喜欢他。”
“但这样真的好吗？你是在惩罚莉莉，还是在惩罚自己呢？”，卡尔温柔的和缓的说。
“我并不是指责你，佩妮。”
“我只是想说你为什么这样对待你自己，你为什么让自己这样痛苦呢？”
佩妮一瞬间愣住了。
“我想过去伯父伯母一定将更多的责任加注在你的身上，你讨厌这一切是不是？没有人不讨厌的，这很正常。”
“哈利的出现就好像之前任何一次的，又再次有人将莉莉的责任交给你。”
佩妮愣愣地看着卡尔，那双总是带着刻薄和防备的浅色眼睛，此刻被泪水冲刷得迷茫而脆弱。卡尔的话语像一把精准的钥匙，撬开了她心底最沉重、最不愿触碰的那块顽石。他不仅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指责她不够大度，反而……理解了她？
“你……你怎么会……” 佩妮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因为这不公平，佩妮。” 卡尔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却又无比清晰地传递着他的核心意图，“对你不公平，对哈利，同样不公平。”
“你并没有责任那样做，但你还是收养了哈利，你没有办法挣脱这个束缚，但你应该挣脱的。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你就那样刻薄的对待哈利。”，卡尔不知道这样能够让她好受吗？或许能吧……
但很显然，这并不是一种良性的好……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一对虽然有瑕疵但却不算坏的小姐妹花，能够在长大后缓慢的理解明白对方，她们或许会重新变得相亲相爱，就好像还是小宝宝时候的那样，她们或许不会，只是缓慢的释然，但她们唯独不会再这样悲剧的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