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也奈何不了他;他就像是天地间的柱石,不管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他从始至终都站在那里,抿嘴不言,身发灵光,坚定不移。
“吼!”刘名扬所化的血海炎魔,不满的怒吼一声。虽然没有人能听懂他在吼什么,但是他话语中的愤懑之情却是浮于言表,任何人都能显而易见的。刘名扬瞪这比牛眼还要庞大十倍的魔瞳,愤怒的看着面前的那个渺小人类。此刻,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同为人类的感觉。暴虐、愤怒、仇杀、死亡——这四种情绪,在他心海中欢快的奔腾流淌,宛若维持他生机的生命之水,又如江湖之水汇入大海大河一样,最终归化至同一个意念之下。
‘恐怖’这就是刘名扬的一切,他仿佛和那位‘恐怖大明王’合二为一,彻底成为了恐惧的化身。‘恐怖’的意念牢牢占据了他的心灵,完全控制了他心志。若世界果真有真神,那刘名扬就觉得自己便是神祇——真正的恐怖之神。
然而,即便如他此刻化身血海炎魔,成为‘恐怖’神‘性’的一部分,可他依旧对那个青衫少年身上浮现的灵光充满了恐怖。这种恐怖并非源自鬼神役剑术神通被破,也并非是勾魄凶神剑的不测,而是一种仿佛源自宿命天敌所带来的危险。那道身影和那道光,正是让他这位‘恐怖之神’也恐怖的存在。
第一百九十二章炎魔怒啸天地惊
这丝恐怖,让刘名扬愤怒的烈焰又一次燃起了,仇杀之心顿生,暴虐之念再度肆起,他要将死亡降临到那个身影身上,最终将一切都祭献给恐怖大明王。
血海炎魔忽然收起漫天的血光,仰天咆哮,数丈高的伟岸身体所蕴藏的惊人力量,陡然爆发。
山间的风,突然大了;云海中的雾气,也突然重了;山峦之间,云雾层层叠叠,遮天蔽日。举目望去,视野满目皆是一片白,白的刺目,让人头沉重,充满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累累白云垂落,就像是漫天白衣白甲,一身披素的军团,仿佛下一刻就会带着天神的惩罚,降临到山间石桥上。
在狂风的吹动之下,云海间,‘波’‘浪’翻腾,似乎有一头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猛兽,正要‘露’出狰狞的爪牙。刘名扬魔化,以血海炎狱之威,驱使刘家的真妙神通,聚纳十里云海的天地灵气,只是要汇成一记惊天撼地的一击,彻底抹杀面前渺小的青衫少年。
山峰在颤抖,云海在震‘荡’,世上的一切似乎都要在血海炎魔与刘家顶级神通,联合起来的威势面前屈服。然而,青衫少年却俨然不动。
神前寒石桥前,在刘名扬面前,方兴如一杆标枪般站立,笔直、坚定、无畏;任凭前面天地的力量,浩‘荡’雄伟;任凭云海间,巨‘浪’滔天,‘浪’涛如山一般,汹涌而来;他却始终是毫不畏惧,视而不见,不为所动,甚至连神‘色’也始终未曾有丝毫变化,他从始至终就是这样抿着嘴,冷眼看着刘名扬妖魔般的身影,不言不语。
群山之中虫鸣不在,万物无声,除了偶尔会传来血海炎魔仰天怒吼的咆哮声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声响。山风疾吹,几可震动山间巨石,但却不敢呼啸成音;云海‘波’‘浪’翻滚,阵阵惊涛骇‘浪’拍打山峰重岭,却只能无声无息;天地灵气疾速汇集而来,却丝毫气流之声也不敢显‘露’出现。
——炎魔怒啸,天地压抑,生灵寂灭,万籁无声。
张伯浩竭力张开法相,护着身后众人,对抗着天地间蕴育的狂暴力量。在他身边,只要没有后天宗师法相庇护的人,无论是刘家的人马,抑或是方家的人马,只要是幸存者,都已经连滚带爬的滚下山去。再也没人敢驻留在山间石道,各个唯恐被这场惊天动地的‘交’锋,‘波’及了卿卿生命。
就连张伯浩也已经打算,是否要带领苏瑾等人一起下山,以免被两个小辈的‘交’锋‘波’及,伤到了身后的姑娘家。只是苏瑾不肯离去,而琴韵荷香两‘女’,也不愿弃自家小姐离去,这一行四人便留在了山上,静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此刻,张伯浩心中矛盾重重,心中有些苦涩,他心道:“小辈吗?这两个人,无论是刘名扬魔化的血海炎魔,还是那个始终不漏根脚,却神通非凡的方家小子,他们各个惊才‘艳’‘艳’。尤其是那个方家小子,放上老夫去正面对抗血海炎魔和刘家绝密神通,恐怕也无法做到如此风淡云轻,不漏声‘色’吧?可这个小子,偏偏就做到了……”
天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