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李家庄的,测量的时候绳子被风吹歪了,才划给了苏家村。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张大爷,当年划地界的时候,您多大年纪?”林舟问道。
“我那时候十八九岁,跟着我爹去看热闹。”张老汉说,“我亲眼看见那根麻绳被风吹得飘了起来,测量的人没注意,就那么划了线。后来我爹去找公社干部,公社干部说已经定了,不能改了,我爹气了好几天。”
“张大爷,您确定是绳子被风吹歪了吗?”林舟追问,“苏家村的苏老爷子说,当年划地界的时候没风,而且测量了三遍,不会错。”
“苏老爷子?他当然帮着苏家村说话!”张老汉有些激动,“他那时候是苏家村的干部,肯定向着自己村!我没撒谎,我说的都是实话!那片地就是我们李家庄的!”
“张大爷,我们不是不相信您。”苏晓温柔地说,“我们就是想把事情查清楚,不管结果怎么样,都要公平公正。您还记得当年参与测量的还有谁吗?我们想再问问别人。”
“参与测量的人?”张老汉想了想,“有公社的王干事,还有两村的干部。王干事现在应该还在,听说退休后住在县城里。”
“您知道王干事的全名和住址吗?”林舟连忙问。
“全名我不知道,大家都叫他王干事。”张老汉说,“住址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们可以去镇政府问问,他们应该有记录。”
“好,谢谢您,张大爷。”林舟说,“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都会给您一个说法。”
张老汉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转身走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离开张老汉家,苏晓有些沮丧地说:“这两个人说的完全不一样,怎么办啊?”
“没关系。”林舟安慰道,“他们都是站在自己村的立场上说话,有偏差很正常。我们再去镇档案室找找当年的文件,再找到那位王干事问问,应该就能弄清楚了。”
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镇政府档案室。档案室在镇政府大楼的顶楼,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纸张发霉的味道。
档案员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姐,听说林舟要找几十年前的土地划分文件,皱起了眉头:“几十年前的文件?那时候的档案都很乱,而且很多都遗失了,不一定能找到。”
“大姐,麻烦您帮帮忙,这对我们很重要。”林舟诚恳地说,“是苏家村和李家庄的土地划分文件,大概是几十年前的。”
“苏家村和李家庄?”档案员想了想,“我记得好像有一批老档案,放在最里面的柜子里,我帮你们找找看。”
档案员打开最里面的一个铁皮柜,里面堆满了泛黄的文件和图纸,上面落满了灰尘。林舟和苏晓立刻上前帮忙,小心翼翼地翻找起来。文件太多了,而且都没有分类,只能一本一本地翻。
灰尘呛得他们直咳嗽,苏晓的脸上沾了不少灰,像只小花猫。林舟看着她,忍不住笑了:“你先出去喘口气,我来翻吧。”
“不用,我们一起找,能快一点。”苏晓摇摇头,拿起一份文件,仔细地看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渐渐升到了头顶,档案室里越来越热。林舟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衬衫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背上。苏晓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但她还是没有放弃,依旧一本一本地翻找着。
“找到了!”突然,苏晓大喊一声,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图纸,“林舟,你看,这是不是当年的土地划分图?”
林舟立刻凑过去,接过图纸。图纸已经很旧了,边缘有些破损,但上面的线条和字迹还能看清。
图纸上清晰地画着苏家村和李家庄的地界,苏家村东头的果园确实在苏家村的地界内,界碑的位置也标注得很清楚,旁边还有两村干部和公社干事的签字,其中一个签字正是“王某某”。
“太好了!”林舟激动地说,“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有了这张图纸,就能证明那片果园确实是苏家村的!”
苏晓也很高兴:“这下好了,李家庄的人应该不会再纠缠了。”
“还不一定。”林舟冷静地说,“我们还得找到那位王干事,让他证实一下这张图纸的真实性。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开两村的历史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