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山区,在当地买了一块最便宜的墓地,没有墓碑,只有一块简单的木牌,上面写着“父亲张建国之墓”。她小心翼翼地将骨灰盒安置好,跪在墓前,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咬着牙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执拗的狠劲。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照亮了她眼底深处的恨意。在国外的这些年,她早已不是八九年前那个爱耍小性子、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经历了独自求学的艰辛,见识了人情冷暖,她的内心早已变得坚韧而复杂。父亲的死,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无法释怀。
从墓地离开,张悠悠擦干脸上的泪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没有立刻离开京城,而是转道去了城郊的监狱——她要见李梅。
监狱的会见室里,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张悠悠看到了那个曾经风姿绰约的女人。如今的李梅,头发花白了大半,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浑浊,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老去了十岁不止。牢狱生活的艰辛和精神上的折磨,早已磨去了她所有的光彩,只剩下无尽的憔悴和麻木。
看到张悠悠,李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她缓缓拿起电话,张悠悠也跟着拿起了对面的听筒。
“悠悠……” 李梅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悲伤,“我们走到今天的下场,都是拜张念山和秦傲男所赐。” 她的语气里满是怨毒,死死咬着这两个名字,仿佛要将它们嚼碎吞下。
张悠悠握着听筒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她一边哭着一边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你在国外,以后一个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李梅看着女儿,眼神里满是不舍和担忧,语气也软了下来,“别再想着报仇了,我们斗不过他们的,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是真的怕了,也不想让女儿再重蹈覆辙。
可张悠悠只是沉默地流泪,没有说话。报仇的种子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会见时间很快就到了,李梅被狱警带走时,还回头深深地看了张悠悠一眼,眼神复杂难辨。
张悠悠独自一人走出监狱,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没有停留,直接打车去了机场,踏上了飞往国外的航班。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她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京城,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张念山,秦傲男,你们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迟早会算回来的。
而此时的张家家属院,张念山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锅里的红烧肉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浓郁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张雨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育儿杂志,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时不时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