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睡了太久,身体还带着未散的虚弱,张念山索性小心翼翼地挪到床上,让张雨晴稳稳地靠在自己怀里。他用一只手臂轻轻揽着她的肩背,另一只手垫在她的腰后,尽量让她躺得舒服些,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病房里依旧只有监护仪单调的滴答声,却不再显得焦灼,反而成了两人之间温情的背景音。张念山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几乎要贴上张雨晴的耳廓,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与珍视:“媳妇,我们有自己的宝宝了。”
张雨晴茫然地抬起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底带着刚睡醒的懵懂,还有一丝难以置信。她怔怔地看着张念山,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张念山便握住了她的小手。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熟悉的粗糙质感,包裹着她微凉的指尖,然后缓缓下移,轻轻放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你摸摸,我们的宝宝就在这里。”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眼底闪烁着滚烫的光芒,“他已经快一个多月了,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媳妇,我们真的有了自己的孩子。”
“宝宝……”张雨晴张着嘴,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滴落在张念山的手背上,带着温热的触感。她哽咽着,声音沙哑却充满了狂喜:“山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我们真的有了自己的宝宝?”
“是真的,千真万确。”张念山重重地点头,眼眶再次泛红,却不再是之前的焦虑与绝望,而是满满的幸福与激动。他握紧她的手,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着,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我也是在你昏迷后,医生做全面检查时才知道的。本来想等你醒了,好好跟你分享这个好消息,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后怕。如果不是他一直坚持唤醒她,如果她真的就这样睡下去,他不仅会失去心爱的妻子,还会失去这个尚未谋面的孩子。一想到这里,他便收紧手臂,将张雨晴搂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她和孩子一起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太好……真的太好了……”张雨晴再也控制不住,伸出手臂,一把勾住了张念山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放声啜泣起来。这泪水里,有失而复得的喜悦,有对孩子的期盼,还有重生一世的庆幸。前世,她直到离世都没能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这成了她毕生的遗憾。而这一世,老天竟然如此眷顾她,让她在重逢之后,又迎来了这样一份珍贵的礼物。
张念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衫。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也能体会到她此刻的激动与喜悦,这份情绪也深深感染着他。他低头,在她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是啊,太好了。晴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妈妈。”
安静的病房里,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感受着这份独有的激动与快乐。张雨晴靠在张念山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有好几次,她都张开嘴,想把自己重生的秘密告诉眼前这个深爱的男人。她想告诉他,她不是简单地失去记忆又恢复,而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她想告诉他,前世他们错过了太多,这一世她只想好好陪着他,再也不分开。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看着张念山此刻眉眼间满溢的兴奋与幸福,看着他小心翼翼呵护着她和孩子的模样,她犹豫了。她害怕,害怕这个太过离奇的真相会吓到他;她不确定,不确定他是否能够接受这样一个“重生”的自己;她更不想,不想打破此刻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与幸福。
万一他觉得她是疯了呢?万一他无法理解这份跨越生死的重逢呢?一想到这些可能,张雨晴便不敢再轻易开口。或许,就这样也好,就让这个秘密暂时埋藏在心底,只要能陪在他身边,看着孩子平安出生、长大,看着他们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足够了。
张念山并不知道她心中的纠结与挣扎,只是觉得怀里的人安静了许多。他低下头,看着她靠在自己肩头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脸色依旧苍白,却因为刚刚的激动而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红晕,显得格外动人。
他炽热的呼吸从张雨晴的耳畔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