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念山将车稳稳停在院门口,小心翼翼地扶着张雨晴下车。经历了记者招待会的风波,她的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眼神中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惊惧。
“晴儿,你先好好休息,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张念山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张静,好好照看你姐,别让她胡思乱想,有任何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姐夫。”张静连忙点头,扶着张雨晴的胳膊,轻声安慰,“姐,快进屋歇着,我给你炖了安神的汤。”
张雨晴抬头看着张念山,眼中带着依赖:“你早点回来。”
“嗯。”张念山揉了揉她的头发,目送着她走进四合院,直到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关上,他脸上的温柔才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凝重。他转身快步上车,引擎轰鸣一声,车子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市公安局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刻的市公安局办公大楼,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一间保密会议室里,罗荣山、秦怀川、许洪亮、欧阳穗四人围坐在椅子上,面前的茶杯早已凉透,却没人有心思喝一口。秦怀川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眉头紧锁,目光沉得能滴出水来;罗荣山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场,连呼吸都带着怒意;许洪亮双手握拳放在桌上,指节泛白;欧阳穗则面色冷峻,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梳理着审讯的线索。
“吱呀”一声,会议室的门被直接推开,张念山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他甚至没来得及拍掉肩上的浮尘,便直奔主题,一句废话都没有:“欧阳,刚才那个记者,审问了没有?”
欧阳穗抬眼看向他,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刚刚审问完,他全都交代了。”
“说!”张念山拉出一把椅子坐下,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在场众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内幕?”
欧阳穗拿出一份审讯记录,推到桌子中央:“这记者叫赵三,根本不是什么正规媒体的人,就是道上的一个小混混,靠着替人跑腿、散布消息混口饭吃。他自己交代,他确实认识飞机上那个所谓的‘混子’,说是他远方的一个表哥,道上的人都叫他‘辉哥’。”
“辉哥?”张念山眉头一挑,语气带着几分不屑,“我看是废物哥还差不多。”
“他真名叫杜辉,是杜景成的儿子。”欧阳穗的声音掷地有声,瞬间让会议室的气氛更加凝重,“这杜辉从小就不务正业,仗着他父亲杜景成的势力,在京城横行霸道,杜景成夫妻两个根本管不住他。后来,张建国出面,把他安排进了部队。他对飞机倒是情有独钟,这些年一直就在军用机场负责飞机维修调试的工作。”
秦怀川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烟,指节泛白:“你的意思是,当年傲男、雨晴和许洪亮乘坐的那架军用飞机,是经过杜辉调试的?”
“没错。”欧阳穗点头,眼神冰冷,“赵三交代,杜辉在调试飞机的时候,就知道这次执行任务的人里有张雨晴。等张雨晴、许洪亮和秦傲男三人踏上飞机后,杜辉见色起意,一下子就看中了雨晴,便偷偷跟着上了飞机。他登机前还跟赵三吹嘘,说这次一定要把张雨晴给弄到手,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说到这里,欧阳穗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投向许洪亮:“后面的事情,还是让洪亮来说吧。”
许洪亮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积压在心底六年的怒火全部宣泄出来,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当年在飞机上,确实有杜辉这么个人。我和雨晴、傲男按照预定计划登机,当时确认过,除了我们三个人,只有飞行员,一共四个人。可飞机平稳飞行了一段时间后,杜辉突然从机舱后面的储物间走了出来。”
“我们当时都懵了,质问他为什么会在飞机上。”许洪亮的眼神变得悠远,仿佛再次回到了那架摇摇欲坠的飞机上,“杜辉一脸玩味的笑容,径直走到雨晴身边坐下,眼神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她,嘴里还说出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极尽轻薄之能事。我和傲男当时就怒了,当场就皱了眉,呵斥他放尊重些。”
“可这杜辉根本不以为然,反而更加嚣张。”许洪亮的拳头攥得更紧了,指节发出“咯吱”的声响,“他扬言道,就算是死在飞机上,他也一定要强奸雨晴,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他。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