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里,王政军急得团团转,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踩得地板“咚咚”响,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现在可怎么办?吉时眼看着就快到了,秦傲男那边临时有任务脱不开身,伴郎少一个,这接亲队伍怎么凑齐?”张建军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沉声道:“别着急,再等等,念山不是那种不讲情义的人,他肯定会来的。”
许洪亮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冲两人看了一眼,语气里满是冷漠:“你们还认为张念山有脸来吗?把好好的婚事搅和成这样,还有心思来参加别人的婚礼?”江阳赶紧凑到许洪亮身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劝道:“许洪亮,今天是郭雪和裴青燕结婚的日子,大喜的日子别说晦气话,有什么事咱们等婚礼结束后再说,别扫了大家的兴。”
许洪亮抿着嘴没说话,脸色依旧难看。就在这时,招待所的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张念山,他身穿笔直的军装,身姿挺拔如松,只是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神冷得像结了冰,周身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许洪亮一看他这冷冰冰、事不关己的模样,火气瞬间就上来了,胸膛剧烈起伏着,刚要开口斥责,胳膊却被江洋狠狠拽了一下。他猛地想起今天是好友的大喜日子,要是在这儿闹起来,确实不像话,只好狠狠瞪了张念山一眼,那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随后才不甘心地别过脸,暗自压下了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王政军见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张念山面前,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恳求:“念山,你可算回来了!秦傲男临时有紧急任务,实在抽不开身,伴郎里缺一个人,就等你补位了,你可千万别……”
没等王政军把话说完,张念山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眉头紧锁,薄唇轻启,冷冰冰地丢出两个字:“不行。”
这两个字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王政军所有的希望,他愣在原地,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看着接亲的吉时越来越近,外面已经传来了鞭炮声的雏形,他急得又开始原地打转,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张念山站在原地,看着王政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莫名动了一下。王政军不仅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部下,更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好友,当年在战场上,王政军还曾为了掩护他受过伤。他这个师长,怎么能在这种关乎兄弟终身大事的事上让他为难?
就在王政军一筹莫展、满脸颓丧的时候,张念山终于松了口,皱着眉,语气依旧算不上温和:“别转了,转得我心烦。走吧。”
王政军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瞬间眉开眼笑,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连忙拍了拍张念山的肩膀:“好兄弟!够意思!咱们赶紧走,别耽误了吉时!”说着,他连忙招呼着张建军、许洪亮、江洋几人:“快快快,都别愣着了,咱们赶紧出发去接亲!”
几个人匆匆下楼,坐上了早已等候在招待所门口的吉普车,朝着四合院的方向驶去。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张念山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张雨晴的身影,想起昨晚在新房里看到的那些红喜字、婚纱照,还有那件洁白的婚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密密麻麻地疼。
与此同时,四合院的新房里一片热闹景象。郭雪和裴青燕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端坐在床沿上,脸上带着羞涩又幸福的笑容。张雨晴站在一旁,穿着一件淡粉色的伴娘服,安静地看着两个闺蜜,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张秀娟慢慢走到张雨晴身边,脸上满是愧疚,声音小得像蚊子哼:“雨晴,对不起……要不是因为……”
张雨晴回过神,连忙抬手拍了拍张秀娟的肩膀,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打断了她的话:“娟姐,这事儿跟你没关系,真的。是我和山哥之间的缘分没到,是我们自己的事,你不用跟我道歉。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以后还是好朋友、好姐妹,这点不会变的。”
张秀娟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了,眼圈微微发红,连连点头:“嗯,对,我们永远是好姐妹。”
就在这时,房门被“咚咚咚”地敲响,外面传来了接亲队伍的喧闹声和起哄声:“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