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熟悉的家属院,张雨晴并没有回到她和张念山住处,而是径直走向了郭雪家。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起她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些许医院里残留的消毒水味道。她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里面是出院时带的简单衣物和一些随身物品,脚步匆匆却异常坚定。
“雪儿,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家先放着,我有点事要去办。”张雨晴把行李箱递给迎上来的郭雪,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郭雪刚接过箱子,还没来得及追问她要去什么地方、有什么急事,抬头就见张雨晴已经转身,快步朝着家属院外的部队方向走去,阳光洒在她的背影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单薄却又格外倔强。郭雪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心里满是疑惑和担忧,想喊住她,可张雨晴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很快就消失在了家属院的拐角处,只留下郭雪站在原地,对着空荡荡的路口暗自着急。
其实,这件事情,张雨晴昨天晚上在病房里想了一夜。当所有人都离开,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窗外的月光清冷,她的思绪却异常清晰。这段感情的结束,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湿了她的过往,却也让她猛然清醒。她不能一直沉溺在遗憾和悲伤里,她需要一个新的开始,一个能让她彻底摆脱过去、重新找回自己的机会。而当她想起前些日子偶然听到的消息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里渐渐成型,并且越来越坚定。
部队的营区庄严肃穆,一排排整齐的楼房前,士兵们正在进行日常训练,口号声洪亮,充满了力量。张雨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些许忐忑,径直走向了罗荣山的办公室。她虽然不是军人,但这些年在部队家属院生活,又偶尔来部队帮忙代课,早已对这里的规矩了然于心。在这座庄严的办公大楼里,她不能像平日里那样亲昵地喊“干爹”,毕竟这里是纪律严明的部队,而她也算是半个军人,言行举止都要符合场合。
来到罗荣山办公室门口,张雨晴先是轻轻敲了敲房门,动作轻柔却带着章法。
“进。”办公室里传来罗荣山沉稳有力的声音。
得到允许之后,张雨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办公室宽敞明亮,墙上挂着军事地图和各项荣誉锦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茶叶的清香,处处透着军人的严谨和干练。
罗荣山正坐在办公桌后批阅文件,抬头见进来的是张雨晴,脸上满是惊讶。他昨天就听说张雨晴因为身体不适住院了,心里一直惦记着,还想着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就让警卫员开车带他去部队医院看看,没想到张雨晴竟然亲自站在了他的面前。
罗荣山急忙站起身,上前走了两步,语气温和中带着浓浓的关切:“闺女,你不是在医院住着吗?干爹正打算一会儿过去看你呢,怎么这会儿过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张雨晴对着他莞尔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刚经历过风雨后的释然,也透着几分坚定:“干爹,我已经并无大碍了,上午就已经办理出院手续了。”她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首长,我今天来,是想跟您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
罗荣山闻言,脸上的惊讶更甚。平日里,雨晴在他面前总是亲昵地喊“干爹”,说话也随意自在,今天不仅喊了“首长”,语气还这么严肃,看来她这次来找自己,肯定是有非同一般的事情。于是他笑着摆摆手,示意张雨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转身走到饮水机旁,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别急,先坐下慢慢说,喝口水润润嗓子。”
张雨晴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但她并没有去喝,而是将水杯放在手边的茶几上,身体坐得笔直,一本正经地说:“首长,我今天过来,确实是有件重要的事想和您商量。”
罗荣山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温和却带着审视,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并没有打断她的话。
“前些日子,我就听说咱们部队要派一批人去M国执行任务,主要是运送一批物资,途中需要专业的翻译协助沟通。”张雨晴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透着认真,“我想问问您,这个翻译的名额,现在还有空缺吗?”
罗荣山这两天正为这件事发愁。这次去M国的任务特殊,不仅要保证物资安全送达,还涉及到多方沟通,对翻译的要求极高,既要有扎实的语言功底,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