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提出分手是情非得已;他想告诉她,他有多后悔,有多心疼。
可是,他不能。
肩上的责任,身上的重担,还有那些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像一道道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困住,让他动弹不得。他只能这样,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站在门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照顾,看着她脸上露出不属于他的笑容。
心,都在滴血。
明明是他的女人,明明两个人都已经谈婚论嫁,明明再过几天,她就会穿着她自己设计的洁白的婚纱,成为他名正言顺的新娘,他们会有一个温馨的家,会一起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可是现在,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因为那些无法言说的苦衷,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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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即将成为他新娘的人,却被另一个男人这样温柔地照顾着,而他这个正主,却只能站在门外,承受着这撕心裂肺的痛苦。
张念山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他是在枪林弹雨中闯出来的英雄,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面对敌人的子弹和炮火,他从未退缩过,也从未害怕过。可此刻,他真的有些害怕了。他害怕,他会永远失去张雨晴;他害怕,张雨晴会真的接受许洪亮;他害怕,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他甚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固执,为什么要把张雨晴推给许洪亮。他以为这样是为了她好,却没想到,自己会承受这样锥心刺骨的疼痛。
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指甲深深地陷入了他的手心里,瞬间,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冒了出来,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开出一朵朵刺眼的血花。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比起内心的疼痛,此刻手心的这点皮肉之苦,简直不值一提。内心的疼痛,比此刻手心的疼痛要剧烈万倍,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的心脏上反复切割、搅动,让他痛得几乎要窒息。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微微颤抖着,强忍着想要冲进去的冲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他和张雨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羞涩,他第一次牵起她的手时的悸动,他向她求婚时她眼里的泪光,他们一起规划未来时的憧憬……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里。
他想起以前,张雨晴也会这样笑着跟他聊天,聊他们的过去,聊他们的未来;他想起以前,他也会这样坐在她的床边,给她削苹果,喂她喝水;他想起以前,她生病的时候,会依赖地靠在他的怀里,说有他在就什么都不怕。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变了。
她的笑容,给了别人;她的依赖,给了别人;她身边的位置,也即将被别人取代。
如果此刻的思念有声音,那一定震耳欲聋,足以穿透这厚厚的墙壁,让病房里的张雨晴听到他心底的呐喊;如果此刻的心痛有形状,那一定是千疮百孔,早已不堪一击。
张念山看着病房里那个温柔体贴的许洪亮,看着那个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的张雨晴,眼眶忍不住红了。他知道,许洪亮是一个好人,会好好照顾张雨晴,会给她幸福。可是,他不甘心啊!他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她,不甘心自己守护了这么多年的爱情,最终却成了别人的嫁衣。
血液还在顺着指尖流淌,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可张念山却丝毫没有察觉,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病房里的两个人身上,所有的感官,都被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所占据。
他不知道自己在门外站了多久,直到走廊里传来护士走动的声音,他才猛地回过神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张雨晴,眼神里充满了不舍、愧疚、痛苦与不甘,然后,他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用袖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开了。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可他知道,他不能停留,不能让他的晴儿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更不能打乱她现在的平静。
只是,那心底的爱意与疼痛,却像是扎了根一样,再也无法抹去。他知道,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记张雨晴,不会忘记这个让他爱入骨髓,也让他痛彻心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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