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市中心那家颇有名气的老火锅店正热气蒸腾,红油锅底翻滚出诱人的咕嘟声,空气中弥漫着牛油与香料交织的浓郁气息。张念山和林梅相对而坐,面前的铜锅冒着袅袅白烟,模糊了两人的眉眼。林梅则笑意盈盈的正低头享用着张念山给她夹毛肚,声音轻柔:“念山哥,这家的毛肚脆得很,你快尝尝,别凉了。”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斜对面靠窗位置的杜伟杰和范春海眼里。两人是在这里约了客户,刚找好位置坐下,就瞥见了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杜伟杰性子本就火爆,一眼认出张念山后,目光瞬间被他对面的林梅吸引,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张师长搞什么名堂?”他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怒意,胸口剧烈起伏着,“公开带着别的女人出来吃火锅?把我们雨晴当什么了!”
话音未落,杜伟杰就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引得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他撸了撸袖子,眼神凌厉地盯着张念山的方向,脚下已经迈开步子,显然是想冲上去问个明白。“他对面那女的是谁?我非得问问他,眼里还有没有雨晴!”
“小杜,别动!”范春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杜伟杰的手腕。他力道不小,死死攥着对方的胳膊,此刻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你冷静点,别冲动。”
“冷静?”杜伟杰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怒气更盛,“你没看见吗?他跟别的女人在这卿卿我我?”
范春海缓缓松开手,示意他先坐下,目光依旧落在张念山那边,眉头微蹙:“你先坐下,别让人看了笑话。念山对雨晴的感情,咱们这些兄弟还不清楚吗?他们俩从相识到现在,一路走过来多不容易,念山把雨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他顿了顿,眼神深邃了几分,继续说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隐情。也许是工作上的事,需要和这位同志对接?或者是家里的亲戚?你忘了,念山老家还有几个远房亲戚,说不定是来部队这边办事,他帮忙招待一下。”
杜伟杰听着范春海的话,胸口的怒气渐渐平复了些许。他坐回椅子上,双手抱胸,依旧有些愤愤不平,但眼神里的冲动少了几分。是啊,张念山对张雨晴的好,都是出了名的。这样的感情,怎么可能说背叛就背叛?
“可是……”杜伟杰还是有些不甘心,瞥了一眼张念山和林梅的方向,两人正低头说着什么,林梅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气氛确实有些亲昵,“那也不用非得在外面吃火锅吧?而且这女的,我以前也没见过啊。”
“部队里的事多,咱们不知道的情况也多。”范春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平静地说,“这些天念山好像一直在忙一个重要的任务,咱们也没机会跟他好好聊聊,说不定他是真的身不由己。再说了,就算咱们现在冲上去,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万一真是误会,岂不是让念山难堪,也让雨晴心里添堵?”
杜伟杰沉默了,范春海的话句句在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再次看向张念山的方向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是啊,他们谁都不愿意相信,那个把张雨晴宠成公主的张念山,会做出背叛婚姻的事。
与此同时,部队家属院里,张雨晴的房间里一片昏暗。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的阳光,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房间里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张雨晴微弱的呼吸声,还有床头柜上闹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
她依旧躺在床上,身体蜷缩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几乎没怎么动过。这已经是她不吃不喝的第四天了。自从那天张念山冷冰冰地说出“分手”两个字,转身离开之后,她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整日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任凭郭雪怎么劝说、怎么哀求,她都不肯吃一口饭,喝一口水。
曾经红润饱满的脸颊如今变得消瘦蜡黄,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原本灵动有神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一片死寂。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耳边偶尔能听到郭雪焦急的哭声,但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像是随时都会飘走。
终于,在这天下午,她再也熬不住自己的意志,身体的极限让她眼前一黑,慢慢昏厥了过去,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