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张雨晴又拉着张念山去了几次港口。港口的清晨总裹着一层淡淡的海雾,货轮鸣笛声穿透薄雾,带着咸腥的海风里满是热闹的气息。有的时候,遇到来采购的外地商人语言不通,张雨晴便主动上前当翻译——她脑子活络,不仅能精准传达双方需求,还能悄悄帮本地货主争取合理价格,一来二去,不少商户都认识了这个爽朗的姑娘,有好货总会先留着给她。当然,录音机、磁带、电视机、洗衣机的生意,张雨晴又反复的做了两三次,挣得简直是盆满钵满。
同时,康平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康平的声音带着几分兴奋:“念山,你猜得没错!鹏程招待所那老板就是个惯偷,除了偷你的包,他还趁客人熟睡时,摸走不少人的钱包、手表,甚至有游客寄存的贵重首饰!我带着人蹲了两天,昨天晚上终于把他和同伙一网打尽,人赃并获,这下算是给鹏程的游客除了个大害!”张念山长舒了一口气,之前丢包的憋屈一扫而空:“康平,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这损失不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
这段时间里,张雨晴借着采购、卖货的机会,不断与苏月牙接触。苏月牙是个实在人,每次张雨晴去市场,她总会主动陪着,帮着挑挑拣拣,还会悄悄提醒:“这家的海米昨天刚到的,新鲜;那家的丝绸是次等货,别上当。”张雨晴渐渐发现,苏月牙不仅细心,还特别善良——看到街边乞讨的老人,她会掏出兜里的零钱;遇到搬货吃力的小贩,她也会搭把手。这天傍晚,两人坐在住处门口的石凳上歇脚,张雨晴忽然开口:“嫂子,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商量。”
苏月牙闻言抬头,笑着说:“妹子,你说,我听着呢。”
张雨晴从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牛皮小本子,翻开递过去,本子上已经密密麻麻列了几行字:“嫂子,我过段时间就要回京城了,回去后打算开个建材商场和超市。到时候,商场和超市会需要不少鹏程的特产,比如海产、丝绸、手工农具,还有这边的优质粮食。我想,以后我把需要的货列成清单发给你,你在这边帮我收齐、打包,然后发到京城,我给你算工钱,还按销量给你提成,你看怎么样?”
苏月牙捧着小本子,眼睛一下子红了。她攥着本子,声音都有些发颤:“妹子,这……这真是太好了!我之前还愁,以后没个正经活儿,想把公公婆婆和孩子接到鹏程来,又怕养不起。要是能帮你发货,我就能有稳定收入了,到时候就能把老人和孩子都接过来,一家人团聚,再也不用分开了!”
张雨晴看着她激动的样子,也跟着笑:“嫂子,这都是你应得的。你做事细心又靠谱,我信得过你。以后咱们就是合作伙伴,一起把生意做好!”
苏月牙重重点头,连忙把小本子收进怀里,仿佛捧着宝贝似的。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一起跑市场、定货源配合得格外默契。
与此同时,张雨晴这边过得风生水起,钱哗哗地进账,郭雪这边却没这么顺利。张雨晴和郭雪分开的当天,郭雪便跟着王正军离开了部队。两人拎着简单的行李,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终于赶到了郭雪的老家——一个宁静的小县城。
可当郭天宇看到王正军时,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淡了。王正军穿着一身笔挺的橄榄绿军装,身姿挺拔,眉眼间带着军人的沉稳,待人接物也客气周到,可一打听年龄,郭天宇的心就沉了下去——王正军比郭雪足足大了将近十岁。
郭天宇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女儿郭雪。郭雪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次次年级第一,还是华清毕业的,毕业后又留就在了华清当老师,这就是他在亲戚、朋友面前最拿得出手的“资本”。在他心里,女儿找对象,年纪大上三五岁,成熟稳重些,他能接受;可十岁的差距,就像一道鸿沟,他怎么也跨不过去。
晚饭时,郭天宇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给王正军夹菜,眼神却始终带着几分审视。饭后,他把郭雪拉进里屋,关上门,脸色严肃:“雪儿,你处对象,爸不反对。年轻人有自己的感情,爸懂,也支持你。但是刚才听你说,王正军比你大十岁,这个年纪差,爸接受不了。”
郭雪刚开始还以为父亲是在开玩笑,笑着说:“爸,您别逗了!正军虽然比我大,可他特别疼我,在部队里处处照顾我,遇到事儿也能扛起来,比那些同龄的小伙子靠谱多了!”可当她抬头,看到父亲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