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晴的日子总像上了弦的钟,服装厂的设计稿、装修公司的工地巡查、学校的课业,连轴转的忙碌里,唯独想起张念山时,心里才会软下来一块。这日天刚亮,军用吉普车的引擎声就停在了家门口,张念山穿着笔挺的军装,拉开车门时,眉眼间的凌厉都化作了温柔:“晴儿,今天带你去部队的家属院,看看咱们的新家。”
坐进副驾,暖气早已暖透了车厢。张雨晴侧着头,指尖轻轻划过车窗上凝结的薄霜,眼里含着笑,声音软得像棉花:“山哥,家属院的房子,现在还缺些什么东西?咱们一会儿一起去买吧。”
张念山左手稳稳握着方向盘,右手伸过来,轻轻攥住她的左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心传过来。他偏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该添的家具都置备好了,剩下的,就买些你喜欢的物件。一会儿我带你去百货大楼,你只管挑。”
“那为什么不等我周六休息,一起帮你收拾屋子呀?”张雨晴晃了晃他的手,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车子稳稳地驶在清晨的公路上,路边的白杨树的枝丫掠过车窗。张念山再次侧头,声音柔得能把冬日的冰都化了:“我是男人,你是我的妻子,我舍不得让你劳累。”话音落,两人相视一笑,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彼此交握的手上,暖得发烫。
公路上的车寥寥无几,百货大楼门口的空地上随便就能停车。张念山先下车,绕到副驾这边拉开车门,牵着张雨晴的手往大楼里走。一进门,暖融融的气息裹住两人,柜台里的搪瓷缸、印花床单、绣着牡丹的窗帘布,看得人眼花缭乱。
张雨晴像只雀跃的小雀,从东边的布料柜看到西边的摆件柜,一会儿拿起个青瓷花瓶端详,一会儿又对着绣着腊梅的桌布爱不释手。她想把家属院的房子布置得满是家的味道,每挑一样东西,就回头冲张念山笑:“山哥,这个放在客厅好不好?”
张念山始终跟在她身后,活像个专属跟班,她递过来什么,他就接过来抱在怀里。到最后,他的胳膊上挂着窗帘布、手里拎着花瓶和暖水瓶,连手指缝里都夹着几卷彩色毛线,活脱脱像个挂满物件的“圣诞树”。张雨晴看着他这模样,笑得直不起腰:“山哥,你这样也太好笑了!”
张念山也笑,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只要你喜欢,多拿点也没事。”两人说说笑笑地出了百货大楼,把东西搬上车,又往部队家属院赶。
车子驶进家属院,张雨晴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比起海城的家属院,京城的院子更显规整,张念山显然是提前打理过的——院子中间铺着平整的红砖,两边用红砖砌了半人高的花墙,墙根下还种着几株冬青,绿油油的透着生气。
“晴儿,快进屋,外面冷,别冻着。”张念山拎着东西,催促着她。推开屋门,暖气的暖意瞬间扑了满脸,驱散了一身寒气。张念山把东西放在玄关,拉着她走到暖气片旁,让她挨着暖气坐下:“你在这儿暖和会儿,我去收拾东西。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山哥,不用那么麻烦,一会儿咱们一起做。”张雨晴拉了拉他的衣角,眼神亮晶晶的。
张念山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指尖蹭过她柔软的发丝:“行,都听你的。”说着,他就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买回来的物件——窗帘布挂在客厅的窗户上,青瓷花瓶摆在电视柜旁,暖水瓶放在厨房的灶台上,每一样都摆得整整齐齐,像在执行什么精密任务。
张雨晴坐在暖气旁,手贴在温热的暖气片上,没过一会儿就觉得身上暖透了。她站起身,脱了外面的棉袄,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张念山忙碌的背影,笑着喊:“山哥,咱们中午吃饺子吧?就吃你最喜欢的猪肉芹菜馅,怎么样?”
张念山回头,眼里满是笑意:“好啊,那我去和面。”
“那我去摘菜!”张雨晴说着,就想去拿案板上的芹菜。
张念山却快一步拦住她,从旁边找出个小马凳,放在菜盆旁边:“你坐这儿歇着,菜不用你摘。我和好面,先放那儿醒着,回头我来弄就行。”
张雨晴坐下,拉了拉他的袖子,带着点娇嗔:“山哥,你不用这么宠着我,再宠下去,我都要无法无天了。”
张念山手里揉着面团,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她,眼神认真得不像话:“我自己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