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往里面折,领口要捋平,不然会有印子……”张国华学得认真,粗粝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布边,虽然动作慢了点,但叠出来的衣服确实整整齐齐。张秀娟也凑过来帮忙,江月月见有人搭手,也忘了累,跟着一起叠,仓库里的委屈劲儿很快就被说笑取代,连空气都暖了几分。
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多钟头,李翠红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雨晴,带着你叔和娟子回来吃饭喽!”
几人放下手里的衣服往堂屋走,刚进门就闻见扑鼻的香味。炕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冒着热气的猪肉炖粉条,油亮金黄的炸丸子堆得像小山,盘子里的红烧鲤鱼还泛着油光,鱼眼圆鼓鼓的,旁边摆着酸菜丝炒瘦肉、醋溜白菜,最后端上来的小鸡炖蘑菇,香味更是直往鼻子里钻,连汤面上都飘着金黄的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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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坐快坐,都是家常小菜,别嫌弃。”李翠红擦了擦手,又往桌上摆了碗炒鸡蛋,蛋黄金灿灿的,“知道你们来,特意去镇上肉铺割了二斤五花肉,还买了条新鲜的鲤鱼,小川馋这口炖蘑菇好几天了,今天总算让他解馋。”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脚步声,张瑞清领着一对老夫妻走进来。老爷子穿着藏蓝色的棉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老太太裹着条灰色头巾,手里还拎着个布包。“这是雨晴的爷爷奶奶。”张瑞清笑着介绍,“听说念山爸妈来,老两口特意从老房子赶过来的。”
张海棠把布包往桌上一放,里面的炒花生发出清脆的声响:“来晚了来晚了,刚去地里看了圈白菜,怕冻着,又给菜窖加了层草帘,让大伙久等了。”于海荣则拉着高彩云的手,上下打量着,眼神里满是喜欢:“早就听雨晴说,念山家是实在人,今天一看果然是。”
一家人围着炕桌坐下,张瑞清拿起酒瓶,先给张国华的搪瓷缸满上,酒液清澈,还冒着细小的泡泡。“老哥,今天这酒得喝两杯,”张瑞清举着缸子,语气诚恳,“一是庆祝孩子们定亲,二是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得好好喝两盅。”他又看向张海棠夫妇,“爸妈,孩子们的定亲日子定在正月初六,到时候咱们先去念山家,初七再回咱们家摆两桌,请村里老少爷们来热闹热闹。”
张海棠点点头,夹了块炸丸子放进嘴里,嚼得香喷喷的:“初六好,六六大顺,是个吉利日子。我就见过念山一回,那小子说话办事都稳重,不油嘴滑舌的,雨晴跟他在一块儿,我们老两口放心。”于海荣也跟着附和,用筷子夹了一大口酸菜炒肉放进高彩云碗里:“你多吃点,这酸菜是我秋天自己腌的,脆得很,配着肉吃最香。”
饭桌上的气氛热络得很,张雨晴不停给张秀娟夹菜,筷子上裹着满满的炖粉条:“娟姐你快吃,我妈做的炖粉条最入味,凉了就不好吃了。”小川和江月月捧着碗扒饭,吃得满脸满足,直到听见张瑞清说起“念山”,才猛地抬起头,嘴里还嚼着饭,含糊地看向张国华——原来刚才帮他叠衣服的叔叔,竟是念山的父亲!
小川赶紧咽下饭,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笑:“叔,对不起啊,刚才不知道是您,还让您帮我叠衣服,太麻烦您了。”
张国华被他这憨模样逗笑,夹了块没刺的鱼肉放进他碗里:“傻小子,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分什么你我?以后要是服装厂忙,我跟你婶子得空就来帮忙,叠衣服多个人多份力。”
这话让桌上的气氛更暖,张瑞清笑着接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过几天赶年礼订单,正愁人手不够呢,到时候可得麻烦大哥嫂子来搭把手。”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钟头,碗筷收拾干净后,几人又坐在炕上唠家常。高彩云跟于海荣聊起了家常,从孩子小时候的趣事说到过年的准备,越聊越投缘;张国华和张瑞清、张海棠则聊起了地里的收成,时不时还说两句笑话。眼看日头偏西,橘红色的晚霞透过窗户纸照进来,张国华才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家里还得拾掇拾掇,等着正月初六的定亲宴。”
“不再多坐会儿?”李翠红赶紧挽留,“晚上就在这儿吃了再走,我再给你们做锅贴子,用玉米面和白面和的,贴在锅边焦香焦香的。”
“不了妹子,下次再来吃你的锅贴子。”高彩云笑着摆手,“家里还有点活没干完,等过两天不忙了,我们再来帮衬厂子。”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