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就被撵出来了?是不是手里没钱了,没好处给她了?”
这话像把尖刀,戳得于海荣脸一阵青一阵白,嗫嚅着辩解:“那时候她一口一个‘妈’叫着,说有了自行车老张家有底气,富贵说媳妇也容易……”
“富贵才多大,就急着说媳妇?”张雨晴笑了笑,把话题拉回来。
张海棠狠狠磕了磕烟锅,抬头看向张瑞清:“老大,你说句话,我们现在咋办?”
张瑞清沉默半晌,缓缓开口:“爸不是不养你们,可当初说好了老院子归你们。养你是我的责任,但你生了三个儿子,总得问问老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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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雨晴知道自己是小辈,不好多掺和长辈的事,悄悄起身挑开门帘走出屋。午后的阳光落在院子里,刚晒过的被子还搭在绳上,飘着淡淡的皂角香,可屋里的争吵和哭声像块石头,压得人心里沉甸甸的。她叹了口气,这家长里短的糟心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断。
张雨晴在院子里站了没一会儿,屋里的争吵声就像涨潮的水,一波波漫出来。午后的日头正烈,晒得墙根的月季花都蔫了,她蹲在晾被子的绳下掐了片叶子,指尖捻着叶子转了两圈——前世这时候,爷奶被二婶撵出来后在猪圈棚子住了半宿,爸心疼又没法子,最后还是妈心软让了步,却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名声。
这一世,不能再这样。
她拍了拍手上的土,挑帘进屋时,刚好撞见于海荣哭着往炕角缩:“我不管!今天我就赖在这儿了!”李翠红气得发抖,手里的擦碗布都攥出了水痕。张雨晴站在门帘边,声音清亮得压过屋里的嘈杂:“爷奶,妈,吵解决不了问题,咱们坐下说。”
她自顾自拉了把靠墙的木凳坐下,后背挺得笔直:“奶,您刚才说二婶不让烧柴火,还让富贵往粥里撒土?这事要是让村支书知道了,您猜他会咋说?”
于海荣哭声顿了顿:“支书……支书管得着吗?”
“咋管不着?”张雨晴笑了,眼神却带着锐劲,“上个月村广播刚喊过‘赡养老人是义务,虐待老人要批评’,二婶这是顶风作案啊。”
这话像块冰投进滚水里,于海荣瞬间不哭了,张海棠也停下了抽旱烟,眼睛直愣愣看着她。李翠红愣了愣,没再怼人,悄悄把擦碗布放回灶台。
“而且,”张雨晴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稳当,“这事光跟我爸说没用,虽然我爸是长子,养老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她看向张海棠,“爷,今晚把我三叔二叔也叫过来吧,三个儿子凑齐了,咱们把话摊开说,该谁担的责任,谁也跑不了。”
于海荣急了:“叫老二老三来?他们能来吗?”
“他是您儿子,凭啥不能来?”张雨晴声调不高,却字字清楚,“赡养老人是所有子女的义务,哪能让我爸一个人扛着?二叔三叔要是懂事,就该来表个态;要是不懂事,今天正好让他明白,躲是躲不过去的。”
张瑞清蹲在地上猛点头:“雨晴说得对!他们是得过来,这事本就该三家商量着办。”他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爸,我这就去叫老二老三还有支书来。”
张海棠磕了磕烟锅,烟杆在掌心转了两圈:“叫……该叫。是该让他们都来听听,我们老两口到底受了啥委屈。”
李翠红说,“丑话说在前头,今晚把话说明白,以后该咋养老咋养老,别再三天两头往我这儿哭,我这儿不是戏台子。”
“妈说得是。”张雨晴接话时,目光扫过屋里每个人的神色,“今晚咱们不吵架,就讲道理——当年分家谁得的好处多,现在就该多尽孝;谁当年没沾光,现在就按本分来。咱们把丑话说在前面,省得以后再闹矛盾。”
张雨晴看着这幕,心里松了口气。她知道,叫二叔三叔来不仅是为了分摊责任,更是为了让爷奶看清——真正靠得住的,从来不是当年那个被偏爱的,而是一直被忽略却默默尽孝的。这样既没让自家白白吃亏,又能让爷奶往后少些糊涂,也算两全。
张雨晴眼尖地见于海荣那点犹豫劲儿快散了,赶紧往她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却字字往人心窝里钻:“爷奶,等会儿村支书跟二叔三叔来了,二婶三婶指定得跟来搅和。您听我的,到时候别藏着掖着,就往惨了说——二婶这大半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