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看向殿外那层灰色光膜，目光冰冷，“但时间无多，外面那些‘窃命者’的爪牙，已感应到法则波动，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沈砚心中一凛，立刻盘膝坐于那干涸的洗仙池中央。池底的裂纹中，果然渗出一丝微弱的仙灵之气，顺着他的经脉涌入体内，让他精神一振。苏芸则迅速退至殿门处，手中桃花团扇完全展开，粉色霞光笼罩住大殿入口，警惕地注视着外面的动静，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沈砚闭目凝神，先服下三枚净元丹。丹药化开，清凉的药力顺着经脉流转，将体内紊乱的灵力平复，同时再次压制住胸口那蠢蠢欲动的灰色法则，将自身状态调整到巅峰。随后，他按照《渺云补天术》的指引，摒弃一切杂念，全力运转混沌星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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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左臂的混沌星痕骤然爆发出璀璨的灰蒙蒙光华，如同潮水般涌出，不再是向外扩散感知，而是向内收敛，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他的神魂、道基、乃至胸口那处 “空洞” 全部笼罩其中！
在他的意识深处，一座由混沌之气凝聚而成的无形熔炉缓缓成型。熔炉之内，熊熊燃烧的炉火，是他燃烧的神魂之力与混沌星衍之力；源源不断投入炉中的燃料，是云渺仙子残影引导而来的、精纯无比的仙灵之气；而熔炉中央，被炉火包裹的，正是那盘踞在他胸口、不断侵蚀他存在的 “断命法则” 灰色能量！
“炼！”
沈砚心中低喝，以自身意志为锤，引导着仙灵之火，狠狠灼烧向那团灰色能量！
“嗤 ——！”
如同冷水滴入滚油，剧烈的冲突在沈砚体内爆发！那灰色能量仿佛拥有自主意识，感受到致命威胁，立刻疯狂反扑！无数细小的灰色符文从能量团中涌出，带着抹杀一切的意志，冲击着沈砚的神魂识海，侵蚀着他的道基经脉！
剧痛远超以往任何一次！仿佛整个灵魂都要被撕裂、被抹除，连自身的 “存在” 都在变得模糊！沈砚感觉自己如同置身于冰窖与火海的交界处，一边是死寂的冰冷，一边是焚烧的剧痛，两种极致的感受不断撕扯着他的肉身与神魂。
他紧守《冰心诀》的最后一丝清明，心神如同万古寒冰，不为剧痛所动。左臂的混沌星痕疯狂运转，那包容、衍化的特性被激发到极致，如同一个高速旋转的磨盘，艰难地磨灭、分解着灰色能量，同时将仙灵之气与自身本源不断融入其中，一点点改变着灰色能量的本质。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而痛苦的过程。
沈砚的身体表面，时而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灰色死寂冰霜，整个人如同冰雕，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死气；时而又迸发出混沌色的星衍之光，光芒穿透冰霜，如同暗夜中的萤火，顽强地闪烁；时而又有纯净的仙灵之气在体表流转，修复着被灰色能量侵蚀的肉身。
他的气息在虚弱与强盛之间剧烈波动，如同风中残烛，时而微弱到几乎断绝，时而又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仿佛在生与死的边缘不断徘徊、挣扎。
苏芸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手心布满冷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沈砚体内那惊心动魄的能量冲突，每一次气息减弱，都让她心头一紧。她数次想要出手相助，却又深知这种本源层面的炼化，外人插手只会适得其反，只能死死守住殿门，同时运转星火之力，为沈砚提供一道微弱的护持，祈祷他能挺过这一关。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与煎熬中一点点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一天。沈砚胸口那 “空洞” 处，灰色的能量终于被混沌熔炉消磨掉了最外围的一层，露出了内部更加凝练、更加冰冷的核心 —— 那是一枚由无数细密灰色符文构成的、如同活物般蠕动跳跃的法则种子！
这才是 “断命指” 真正的恐怖所在！它不仅仅是一道伤势，更是一枚深深扎根在修士本源中的 “坐标” 与 “印记”，不仅会持续造成伤害，更会不断吸引司命府更高层次存在的注视，如同跗骨之蛆，难以摆脱。
就在这枚法则种子暴露的刹那 ——
“嗡！！！”
整个蕴仙殿剧烈震颤起来！殿外那层灰色光膜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无数灰色符文疯狂流转，一股远比之前 “窥命之瞳” 更加恐怖、更加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