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但戒备之意稍减:“不错。我主仆二人来自北域,因家族内部纷争,被玄阴教之人趁机追杀,不得已动用秘宝随机传送至此南州荒僻之地。不想才出狼窝,又入虎穴,遭遇此獠。”她简略地解释了一番,刻意模糊了“家族之事”的具体细节,但“北域”、“家族内部纷争”、“玄阴教趁机”这几个关键词,已足够暗示背后牵扯的复杂与凶险,非是寻常江湖恩怨。
沈砚闻言,并未继续深入追问玄阴教或慕容家的事情,那非但问不出结果,反而徒增对方警惕。他的目光,仿佛不经意间,再次落在那枚冰凰玉佩上,强压下眉心命痕再次传来的、因距离拉近而愈发清晰的那丝灼热共鸣感,故作随意地询问道:“姑娘这枚玉佩颇为神异,灵光纯净,竟能自发抵御此地浓烈煞气,想必不是凡物。”
慕容雪下意识地用手覆上腰间的玉佩,指尖感受到玉佩传来的温润凉意,眼中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有依赖,有悲伤,更有深深的戒备。她沉默了一瞬,方才低声道:“此乃家传之物,名为‘冰凰护心佩’,确有宁心静气、抵御诸般邪祟、阴煞侵袭之效。”关于玉佩的真正来历与奥秘,她讳莫如深,显然不愿多提半个字。
沈砚心中了然,知道此物关系重大,很可能涉及慕容家的核心秘密,甚至可能与他自身的谜团直接相关,此刻绝非深究的时机。他不再多看玉佩,转而将目光投向地上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侍女青芷,道:“姑娘,此地绝非久留之所。阴煞之气无孔不入,长久侵蚀,于伤势恢复大为不利。且方才战斗动静不小,难保不会引来其他妖兽,或是……其他什么东西。若姑娘信得过在下,前方有一处侧洞,是在下之前探索时发现的,相对干燥洁净,阴煞之气也淡薄许多,可暂作休整之用。”
他伸手指向洞窟一侧那条较为狭窄、不易察觉的岩石岔道。那条岔道入口处,还有他之前布置的一些简陋的、用于警示和驱散低阶阴魂的小禁制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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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顺着沈砚所指的方向望去,又低头看了看面色灰败、呼吸微弱的青芷,再看向眼前这个看似普通,却处处透着神秘的“木辰”,心中天人交战。信任一个来历不明、修为存疑的陌生修士,无疑是一场豪赌。但眼下,她们主仆二人已是山穷水尽,若无外力相助,恐怕连今夜都难以熬过。对方若真有恶意,方才隐匿暗处时,大可趁她们最虚弱之时出手,何必此刻现身多言?
犹豫再三,终究是现实的困境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收起一直紧扣的冰蓝符箓,对着沈砚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标准的世家礼节:“如此……便有劳木道友了。此恩,慕容雪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回报。”
说着,她再次将那颗散发着莹莹白光和沁人寒气的冰心丹,递向沈砚。这一次,她的动作带着更多的诚意。
然而,沈砚却只是淡淡地瞥了那丹药一眼,并未伸手去接,语气依旧平淡:“丹药之事,不急。先安置好你的侍女,稳定伤势要紧。”
说罢,他不再多言,上前一步,来到昏迷的青芷身旁,看似随意地弯下腰,伸手欲扶起她。
在沈砚手指即将触碰到青芷手臂的瞬间,慕容雪的身体再次微不可查地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雌豹,目光紧紧锁定沈砚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只要沈砚流露出任何一丝不轨的意图,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发动雷霆一击,哪怕拼着伤上加伤,同归于尽!
沈砚仿佛没有察觉到她那几乎凝成实质的警惕目光,手指稳健地搭上了青芷的手臂。在接触的刹那,一股精纯、温和、蕴含着盎然生机与滋养之力的木系灵力,如同初春的溪流,悄然渡入青芷近乎枯竭的经脉之中。这股灵力虽然微弱,却恰到好处地护住了她几近溃散的心脉,缓慢地滋养着受损严重的脏腑,暂时延缓了伤势的恶化。
与此同时,借着这肢体接触的瞬间,沈砚的神识,如同最灵巧的游丝,极其隐晦、小心翼翼地向那枚近在咫尺的冰凰玉佩再次探去。
距离更近,感知愈发清晰!
那股源自命痕的**共鸣感**变得强烈而明确!他甚至能隐隐“感觉”到,在那玉佩的深处,似乎封印着一股极其古老、极其冰冷、仿佛源自太古洪荒的微弱力量本源。而这股力量,正与他眉心的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