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睿智的林墨。
年轻弟子的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充满了最后一丝奢望:“孙浩师兄呢?还有……陆明师兄,林墨师兄他们……怎么没一起回来?”
张逸凡的脚步猛地顿住。他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向那名弟子,只是缓缓地、极其艰难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滚烫的液体,混杂着脸上的血污和尘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重重砸落在脚下嫩绿的草叶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这无声的回应,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毁灭性。
那名年轻弟子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眼中最后的光彩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茫然。他张着嘴,却像离水的鱼,发不出半点声音。周围的镇魂司弟子们此刻也彻底明白了,人群中开始响起压抑不住的啜泣声,悲戚的气氛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让开!都让开!”
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总司长钟正阳与司主钟馗,带着林苍等数位高层疾步赶来。钟正阳一身明黄司长袍,周身原本磅礴浩瀚的浩然正气,此刻也因连日维持结界而显得有些虚浮不定,但他眉宇间的威严与急切却丝毫不减。钟馗更是直接,手持那柄标志性的镇邪破煞刀,刀身上原本炽烈的火焰纹路此刻黯淡无光,显然在之前的防御战中消耗巨大。
“逸凡!”钟馗一个箭步冲到张逸凡面前,大手重重按在他的肩膀上。入手处一片冰凉,并且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具年轻身体在微微颤抖。当钟馗的目光扫过张逸凡满身的伤痕和那双空洞得令人心悸的眼睛时,这位以刚猛铁血着称的司主,心猛地沉了下去。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祈求:“其他人呢?陆明、孙浩、赵烈、林墨……他们人在哪里?!”
张逸凡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的泪水瞬间被体内那股无名火蒸发殆尽,只剩下熊熊燃烧的、几乎要焚尽一切的怒焰,以及那深入骨髓、刻入灵魂的悲痛。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如同破旧风箱般嘶哑难听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他们……留在冥域了。”
短短的七个字,却像七柄裹挟着万钧之力的重锤,狠狠砸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口上。
钟馗魁梧的身躯剧烈一震,手中的镇邪破煞刀“嗡”地发出一声悲鸣,险些脱手坠地。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了。
林苍更是不堪,他猛地推开身前的弟子,踉跄着冲到张逸凡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语气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急切而变得尖利:“留在冥域是什么意思?!张逸凡!你给老子说清楚!他们到底怎么了?!是受伤了被困住了吗?!是不是?!”
“死了。”
一个疲惫、沉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声音从一旁传来。是玄夜。他靠在裂渊身上,微微喘息着,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再去回忆那惨烈的一幕。
“无魂、血魁、阴烛、陆明、孙浩、吴桐、赵烈、林墨。八人……全部战死。”
玄夜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每一个名字报出,都像一块寒冰投入众人心中。
“为了掩护我等撤离……无魂燃烧魂魄,自爆阻敌;血魁、阴烛拼死缠住墟渊鬼王,力战而亡,魂飞魄散;陆明率领其余四人,主动留下断后,以身作饵,陷入重围……最终,尸骨无存。”
“不!不可能!你胡说!”林苍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兽,猛地转向玄夜,双目赤红,状若疯癫,“林墨那小子……他的阵法造诣已得我真传,就算不敌,凭借阵法周旋,脱身绝非难事!还有孙浩,他的追踪与反追踪之术早已出师,最擅隐匿身形……怎么会……怎么会一个都回不来?!你一定是在骗我!”
裂渊缓缓抬起头,面具下的目光扫过陷入崩溃边缘的林苍,声音空洞而冰冷,带着冥域特有的森寒:“林长老,接受现实吧。冥域之凶险,远超你我最坏的预估。我们落入的是轮转王与墟渊鬼王精心布置的陷阱,地点就在冥域地宫核心。他们……早已联手设伏。”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描述那场令人绝望的战斗:“轮转王手持接近完成的混沌轮回盘,墟渊鬼王则潜伏地宫。无魂的自爆,只为撕开轮回地宫的包围;血魁、阴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