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像是在对那些看不见的魂魄承诺，又像是在对自己立誓。
半个时辰后，战场终于清理完毕。受伤的弟子被集中安置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赵玥正在逐一为他们进行更深入的治疗。她的双手散发着柔和的绿色光芒，所过之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逝去弟子的遗体被整齐地排列在一旁，覆盖着巡防司的旗帜。一百二十四具尸体，一百二十四条年轻的生命。钟馗和柳轻眉站在遗体前，神色凝重。所有幸存的弟子都自发地聚集过来，低下了头，气氛沉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他们不会白死。”钟馗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血债，必须血偿。”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握紧了拳头。张逸凡能感受到身边苏清漪轻微的颤抖，他不动声色地向她靠近了一步，用自己尚且温热的体温给予无声的安慰。
“逸凡，你跟我来一下。”钟馗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转身朝着远处的山坡走去。张逸凡心中一紧，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山坡上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动着两人的衣袂。钟馗背对着张逸凡，眺望着远处残破的阴阳结界。那道巨大的裂痕如同天地间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隐约可见另一侧扭曲蠕动的黑暗。
“你失踪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钟馗没有转身，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玄夜为什么会抓你？你身上的混沌力量，又是怎么回事？”
张逸凡沉默了片刻。他知道，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说。玄夜的真实目的、轮转王的阴谋，这些真相太过震撼，一旦泄露，很可能会引起巡防司内部的混乱，甚至被轮转王的眼线察觉。他必须隐瞒这些，至少现在不能说。
“我被玄夜的手下抓住后，就被囚禁在了夜墟宫。”张逸凡缓缓说道，语气尽量保持平静，“他似乎对我体内的混沌种很感兴趣，一直想逼我交出混沌种。我趁他们不注意，侥幸逃了出来，在逃跑的过程中，意外闯入了一处混沌秘境，体内的混沌力量也因此得到了提升。”
这个简化的版本听起来合情合理，却又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关键信息。他没有提及玄夜那出人意料的训练，没有提及两人之间那些意味深长的对话，更没有提及关于十殿阎罗和轮转王的惊天秘密。
钟馗转过身，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张逸凡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他的伪装，直抵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张逸凡感到一阵心虚，但还是强装镇定，迎上了那道审视的目光。
“玄夜那个人，心思深沉，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钟馗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怀疑，“你确定你只是侥幸逃脱？他没有对你做什么？”
“千真万确。”张逸凡语气坚定，几乎让自己都相信了这个谎言，“我逃出来的时候，玄夜并不在夜墟宫，否则我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刚刚也是在结界附近偶然遇到，但他没有动手，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就在这时，柳轻眉也走了过来。她的目光在张逸凡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你身上的混沌力量很强大，但也很危险。玄夜一直想颠覆阴阳格局，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被这股力量吞噬了理智。”
“我知道。”张逸凡郑重地点头，“我会控制好这股力量，绝不会让它成为危害阴阳两界的工具。”这句话倒是发自内心。在混沌秘境中的经历让他深知这股力量的可怕，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完全掌控它的决心。
钟馗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这位经验丰富的司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又选择了暂时相信张逸凡的说辞。“好了，你先去休息吧。”钟馗最终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我们还要好好商议一下。”
张逸凡暗自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他能感觉到身后两道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的背影，如芒在背。
回到临时搭建的帐篷区，苏清漪立刻迎了上来，递给他一瓶疗伤丹药：“快把这个吃了，你刚才战斗消耗太大了。”她的眼中满是关切，还有一丝未散去的担忧。
张逸凡接过丹药，服了下去。一股温和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疲惫感顿时减轻了不少。他看着苏清漪那双清澈的眼眸，心中涌起一阵愧疚。他多想将一切都告诉她，但理智阻止了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