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是深褐色的，像草原上的鹰隼，目光扫过达杰与阿瑶时，带着军人特有的审视与警惕，仿佛能看穿人心，周身萦绕着常年征战沉淀下的肃杀之气，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我是白马骑兵队都尉巴图。” 汉子开口，声音像两块青石相撞般厚重，带着蒙古人特有的粗犷，却又不失沉稳。他的目光在两人风尘仆仆的衣袍上停留片刻 —— 达杰的皮袍袖口磨破了边角，阿瑶的裙摆沾着泥土，显然是长途跋涉而来。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语气陡然严肃起来：“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为何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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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问题问得直接，没有半分寒暄，带着对陌生人的警惕。达杰心中一紧，刚要开口，阿瑶却先往前迈了半步，她正要说话，达杰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臂 —— 他知道，此刻自己必须冷静，父亲的仇、部落的未来，都系在这次见面上，不能有丝毫差错。
达杰深吸一口气，往前站了半步，目光迎上巴图锐利的眼神，声音虽有些发紧，却依旧清晰：“巴图都尉，晚辈达杰，这位是我的同伴阿瑶。我们从祁连山来，是为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传来巴图略显不耐烦的催促，语气却比刚才缓和了些：“进去说话，帐外风大，站久了容易着凉。”
达杰与阿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放松。阿瑶弯腰将小马驹拴在帐前的木桩上，又轻轻拍了拍棕雪的脖颈，示意它乖乖等候；达杰则再次摸了摸怀中的丝绸包裹，确认令牌还在，然后跟着巴图，抬脚走进了中军帐。
帐帘落下的瞬间，外界的声响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帐内的寂静。达杰的目光快速扫过帐内 —— 地面铺着羊毛地毯，是草原上常见的样式，能隔绝寒气；帐篷中央摆着一张宽大的木桌，桌上铺着一张地图，地图上用红、黑两色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记号，旁边放着一支毛笔和一方砚台；桌后的椅子上铺着兽皮，看起来十分厚实；墙壁上挂着两把弓箭，箭囊里装满了箭矢，还有一把长刀，刀鞘上的纹饰与巴图腰间的马刀截然不同，显然是另一把常用的武器。
巴图走到木桌旁坐下，指了指桌前的两张凳子：“坐吧，不用拘谨。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们来蓟城有别的目的，最好现在就说清楚，不然等我查出来，可就不是坐在这里说话这么简单了。” 他的语气依旧严肃，目光紧紧盯着达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达杰与阿瑶在凳子上坐下，屁股刚沾到凳面，便感受到兽皮的柔软。达杰双手放在膝盖上，掌心微微出汗，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必须谨慎再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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