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而去。
只见奥托用那点酒渍，在桌上缓缓地、清晰地画了一个完整的圆圈。
一个封闭的，没有任何起点和终点的圆。
庄姜盯着那个在桌面微光映照下、泛着暗红光泽的圆圈，瞳孔微微收缩。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被更深的沉思覆盖。
不是为了卡莲？
还是说……已经超越了那个单一的执念？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看着那个圆圈，仿佛要将其刻入脑海。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奥托的身体边缘，开始散发出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微光，那光芒由内而外渗透出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渐渐变得透明。
这景象，与不久前大月下消散时的情景，何其相似！
奥托若有所觉，低头看了看自己正在发光的手掌，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平静笑容。
他优雅地站起身，仿佛并非即将消散，只是要赴下一场约会。
“看来，时间到了呢。”
他说着，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然后，他举起了那只一直握在手中的、盛着如血葡萄酒的酒杯，朝着依旧端坐、面色凝重的庄姜，遥遥一敬。
他那双翡翠般的眼眸在微光中显得格外明亮，带着一种穿越了时空的、洞悉一切的复杂情感，唇角勾起标志性的、真假难辨的弧度。
“未来再会，我亲爱的……挚友。”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他周身的光芒骤然大盛，整个人化作无数璀璨的光粒，如同被风吹散的萤火，又如同逆流的星辉，倏忽间便消散在这片奇异的空间之中，再无踪迹。
只剩下庄姜一人，独自坐在那张高背椅上，面前是空无一人的座位，和桌面上那个正在缓缓蒸发、最终只留下一丝淡淡痕迹的、用酒画成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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