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你娘的!”吕布气得当场把发带扯下来,扔在董卓的尸体上,“老子乐意戴啥颜色就戴啥颜色,轮得到你这死鬼指手画脚?”
他踹了董卓尸体一脚,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刚才那一顿厮杀,累得他嗓子眼冒烟,胳膊酸得像灌了铅。周仓赶紧跑过来,递上水壶:“将军,您歇会儿,董卓老贼死透了,跑不了了!”
吕布猛灌了几口凉水,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抬头往四周看——宫门口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王允这边的人手和西凉侍卫还在混战,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混在一起,地上躺满了尸体,连铺路的青石板都被血染红了。
“别打了!董卓死了!”吕布运起内力,大吼一声。这嗓子比他刚才喊“杀董卓”还响,震得在场所有人都停了手,纷纷扭头看他。
西凉侍卫们一看董卓真的死了,脑袋耷拉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瞪着天,顿时没了斗志——主子都没了,再打下去也是白送命。有个侍卫先扔了刀,喊了声“跑啊”,剩下的人就像潮水似的往城外涌,跑得比兔子还快,连掉在地上的兵器都顾不上捡。
王允这才从角落里跑出来,头发都乱了,袍子上还沾了块血渍,一看就是刚才急得乱窜时蹭上的。他跑到董卓尸体旁边,踢了两脚,确认死透了,才松了口气,对着吕布拱手笑道:“吕将军真乃神勇!一招制敌,诛杀国贼,真是大功一件啊!”
吕布斜了他一眼,一肚子火气还没消——刚才援军来晚了半天才,差点让他交代在这儿,这会儿倒会说漂亮话了。
“王大人,别光说漂亮话。”吕布把方天画戟往肩上一扛,语气里带着不耐烦,“董卓老贼已经死了,你答应我的凉州牧,还有那地盘,啥时候兑现?”
王允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里暗道“这小子倒挺记仇”,嘴上却赶紧打哈哈:“将军别急,别急啊!诛杀董卓,乃是天大的功劳,朝廷肯定要重赏!不过嘛,凉州牧的任命,得走流程——得先奏请陛下,再让大臣们商议,最后下旨官宣,一步都不能少。”
“走流程?”吕布皱起眉,“要走多久?三天?五天?”
“这个嘛……”王允摸着下巴,眼珠转了转,“不好说,毕竟是州牧这么大的官,大臣们得仔细商议,说不定得十天半个月。”
吕布心里有点打鼓,但想想也是——这么大的官,确实不能说给就给,总得走个过场。他点了点头:“行,那我就等十天半个月。不过王大人,你可别跟我耍花样,不然……”
他故意拍了拍手里的方天画戟,戟尖上的鲜血“滴答滴答”往下掉,看得王允心里一哆嗦。
“将军放心!”王允赶紧拍着胸脯保证,“我王允说话算话,绝对不会耍花样!等朝廷下了旨,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心里却在想:十天半个月?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说凉州被李傕、郭汜占了,让你自己去打,看你还怎么要地盘!
吕布见他说得诚恳,也就没再多想,转身对着自己的侍卫们喊:“兄弟们,董卓老贼死了!咱们立了大功,回头都有赏!先跟我回府,等着领赏!”
“好耶!”侍卫们欢呼起来,跟着吕布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宫门——他们现在满脑子都是吕布承诺的“十坛酒、五斤肉”,压根没多想凉州牧的事。
王允看着吕布的背影,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旁边的福伯凑过来,小声说:“老爷,您这招‘拖字诀’,能拖多久啊?吕将军要是天天来问,咋办?”
“拖一天是一天。”王允叹了口气,“先把眼前的事应付过去再说——董卓死了,朝廷得重新整顿,李傕、郭汜带着西凉兵跑了,也得派人去追,有的是事忙。等忙完这些,再想办法糊弄吕布。”
他顿了顿,又说:“对了,你去给吕布送点东西,就说我特意赏赐他的——两坛好酒,一只烤羊,再给貂蝉姑娘送两匹好布,让她给吕布绣新的发带。先稳住他,别让他天天来催。”
“好嘞!”福伯赶紧点头,转身去安排了。
吕布回到府里,刚坐下,福伯就带着人抬着酒、烤羊和布来了。
“吕将军,这是我家老爷特意给您送的赏赐。”福伯笑着说,“老爷说了,您诛杀董卓,劳苦功高,这点东西不成敬意。另外,这两匹布是给貂蝉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