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营寨里的“黄巾军”旗帜哗啦作响——那面原本破破烂烂的黄布,如今被缝补了好几块新布,还用红漆重新描了圈,看起来总算有了点“军旗”的样子。张角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流民,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前几天刚储备的粮食,因为来投奔的流民越来越多,眼看就要见底,打造的武器也大多是锄头改的长矛、菜刀绑的长柄,连件像样的铠甲都没有,只有几个领头的汉子,穿着从官府仓库里抢来的旧铠甲,走起路来“叮叮当”响,活像移动的铁桶。
“哥,再不想办法,咱们就要断粮了。”张宝凑过来,手里拿着个空粮袋,愁眉苦脸地说,“昨天分粮食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抢了,再这么下去,不用官府来打,咱们自己先乱了。”
张角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目光落在远处的清河县方向——那是个小县城,据说官府仓库里存着不少粮食,还有几个铁匠铺,能打造真正的武器。他咬了咬牙:“没办法了,只能去打清河县。咱们人多,就算装备差,堆也能把县城堆下来,只要拿下县城,粮食和武器就都有了。”
张梁一听要打仗,吓得脸都白了:“哥,咱、咱们真要去打县城啊?那、那县城里有官军,还有城墙,咱们这锄头镰刀,能、能打得下来吗?”
“打不下来也得打!”张角深吸一口气,“总不能等着饿死吧?再说了,咱们有几万人,官军才几百人,只要大家一起上,肯定能打下来!”
当天下午,张角就带着黄巾军出发了。几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往清河县走,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拎着长矛,有的甚至推着独轮车,车上装着干粮和水,看起来不像去打仗,倒像去赶庙会。路上遇到几个逃难的村民,看到这么大的队伍,还以为是官府的大军,吓得赶紧躲进路边的草丛里,直到听见有人喊“跟着张大师反贪官”,才敢探出头来,有的甚至收拾东西,跟着队伍一起走。
走到清河县外的土坡上,张角让队伍停下来,往县城里看——清河县的城墙不高,也就两丈多,城门口站着十几个官军,手里拿着长枪,懒洋洋地靠在城门上,有的还在聊天,根本没把远处的黄巾军放在眼里。
“看来这清河县的官军也不怎么样。”张宝笑着说,“哥,咱们现在就冲过去吧,保证一下子就能拿下城门!”
张角点点头,对身边的几个领头汉子说:“你们带着人,从正面冲城门,吸引官军的注意力;我带着另一部分人,从城墙的侧面爬上去,两面夹击,肯定能打进去。”
领头汉子们齐声答应,各自带着人往城门冲去。城门口的官军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冲过来,吓得赶紧站直身子,举着长枪喊:“你们是什么人?敢闯县城,是不是活腻了?”
可黄巾军根本不理他们,继续往前冲。官军们慌了,有的转身就往城里跑,有的举起长枪想抵抗,结果刚交手,就被黄巾军的锄头打落了长枪,吓得跪地求饶。没一会儿,城门就被打开了,黄巾军蜂拥而入,城里的官军看到城门被破,早就吓得跑没影了,只有几个衙役躲在县衙里,被黄巾军抓了个正着。
拿下清河县后,黄巾军抢了官府仓库里的粮食和武器,还打开了牢房,放出了被关押的流民。张角站在县衙的院子里,看着流民们兴奋地搬运粮食,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再担心饿肚子了。可他还没高兴多久,就有人来报,说邻县的临平县派了官军来支援清河县,已经到了城外。
“怎么这么快就有援军了?”张角皱起眉头,赶紧让人去打探消息。没过多久,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临平县的官军也就几百人,而且大多是临时招募的乡勇,没什么战斗力。
“既然来了,就一起拿下!”张角咬了咬牙,“咱们刚拿下清河县,士气正旺,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临平县也打下来,多抢点粮食和武器!”
第二天一早,张角就带着黄巾军去打临平县。临平县的官军听说清河县被拿下,早就吓得人心惶惶,看到黄巾军来了,有的甚至没交手就跑了,剩下的官军也很快被打败。就这样,黄巾军没费多大劲,就接连拿下了两个小县城。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就传遍了周边的州郡,甚至传到了京城洛阳。此时的洛阳城里,汉灵帝正在皇宫里吃喝玩乐,听说两个县城被流民占领,还成立了“黄巾军”,吓得手里的酒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