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出城!以松散方阵迎敌吸引正面火力!但不能离城门太远,必须保持在南门外五百码的距离内,与城墙上的重弩形成交叉掩护!”
诺兰不是瞎说的,因为这套战术,根本就是汉克在未来首创的,自己是借未来的花献现在的佛。
三个听众,三种截然不同的表情。
小唐尼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这个计划的热血和他对复仇的渴望,让他几乎要忍不住当场叫好。
汉克眉头紧锁,宽厚的手掌在指挥桌上无意识地张开又握紧,似乎在脑中推演着这个离经叛道方案的每一种可能性。
而克洛泽,他脸上的表情,就只剩下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屑。
“简直是胡说八道!”
诺兰话音还未落,克洛泽就极不礼貌地抢话。
“你到底有没有读过书?《王国步兵操典》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当兵力处于劣势时,应据城死守,等待救援!这是铁律!”
诺兰甚至懒得看他一眼。
“看来我们的克洛泽副队长,在理论课上睡着了?”
“《操典》上还说了,守城方应配齐长弓手,以及储备超过敌人数量十倍的充足箭矢。请问,我们罗森堡具备这样的配置吗?”
“等待救援?就算驻扎在维利城的南方军团愿意来援,从集结到行军,最少要10天时间,我们能撑得住吗?”
“另外……”诺兰转过头,直刺克洛泽的眼睛,“还有一句话,免费送给你。”
“学《操典》者生,抄《操典》者死!”
克洛泽被这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脸色憋成了猪肝色。
而汉克,在听到这最后一句话时,身体猛地一震!
学《操典》者生,抄《操典》者死……
这句话……这句几乎一字不差的话,他只从当年那个带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军团长嘴里听到过!
一个尘封的,几乎被遗忘的画面,猛地冲进他的脑海。
第一次曼陀罗战争,血腥的峡谷,他们的小队被亡灵逼入绝境,所有人都认为应该据守隘口等待主力,只有他,带着不到二十个敢死队员,冒着箭雨从侧面绝壁攀爬,突袭了亡灵的指挥官……
那一战,他活了下来,成了英雄。
可那股子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锐气,已经多久没有再感受过了?自己似乎真的被这安逸的和平岁月磨平了棱角。
常规的守城战,据守待援,看起来最稳妥。
可援军呢?
维利行省的主力军团远在首府,就算现在派人去求援,一来一回,罗森堡的城墙怕是早就被亡灵给淹了。
死守,就是等死。
诺兰的方案,激进而冒险,一步踏错,就是全盘皆输,甚至可能败得比守城更快。
但是……
这份出乎意料,这份疯狂,也完全有可能打乱亡灵公式化的进攻节奏,让它们猝不及防!
一切的核心,就在于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到底,靠不靠谱?
汉克还在天人交战,诺兰的声音再次响起,沉稳而坚定。
“为了证明我的决心,也为了让所有兄弟安心。”
“我申请,临时调入罗森堡警卫队。”
“出城迎战时,请把我,布置在方阵的最前线!”
汉克抬起头,看着诺兰那双燃烧着烈火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半分虚伪,没有半分胆怯,只有决绝和担当。
在这一刻,汉克·科罗特,做出了他这辈子最冒险,也感觉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口气前所未有的正式。
“罗森堡警卫队,正式接收调令。”
“即刻起,夏尔镇民兵代理队长诺兰,调入罗森堡警卫队特别行动队,担任……战时副官!”
他一字一顿,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盯着诺兰:“副官先生,我把二百八十个兄弟的命分了一半给你,别让我失望。”
说完转头看向小唐尼。
“驻地里,还有多余的马吗?”
小唐尼愣了一下,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