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宋星河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里的报纸。
岑朝暮瞥了一眼他,无趣的人。
她最不爱看新闻这种东西,甚至觉得看报纸都是爷爷爸爸辈的人,这人怎么这么老古董的样子。
再活一世,她对自己的未来本来是有了规划,如今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她的创业之路也得再缓缓。
“这样的人不适合你,一张脸也不能弥补他本身的问题。”他毫无预兆地开口,低沉的声音瞬间回绕在密闭的空间里。
“什么?”岑朝暮转过头对上了他一双幽沉的眸子,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是说我与他啊?抛开家世的偏见,他人其实挺好的。”
宋星河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天真,人都是复杂的,没有人能纯粹地对你好。”
岑朝暮不认可他的话,她救过李君羡的命,就是这恩情抵这一次报恩
宋星河看她一副听不进去的模样,头疼似地捏了捏眉心,“你知道他复杂的家庭吗?
这样家庭出来的人,我敢肯定,他不纯粹。”
岑朝暮愣愣地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他是华国人,在澳洲留学而已。”
同班同学那两年,除了学识上的交流,其他时候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
但大多数都看他一个人坐在窗口发呆,他好像时常心头装着很多事。
宋星河很肯定道:“若说有喜欢你的成分,那也是掺杂了些许利益。”
双唇微启又抿住,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似在斟酌措辞,“我劝你,与他早些分了好,免得到时候吃亏。”
“你管的真宽,李君羡没说错的是,我和你之间隔着父辈的恩怨。
论吃亏,是我在你手里吃亏,好不好?”
李君羡是好是坏,她自会辨别,轮不到他来评判。
宋星河突然神情严肃地靠近她,“你吃亏?
除了把你带回来的第一天,饿了你一整晚。其他的时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哪天吃过亏?”
说到这,岑朝暮就来气,“你还有脸说!没收我的手机,将我一天到晚关在屋里。
没有人生自由,平常没少对我各种言语攻击,你刻薄又专制!你管这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岑朝暮一口气吼完后,此时车里静悄悄地,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
宋星河静静地看着少女发火的娇憨表情,从鼻腔中溢出一声极轻的冷哼。
“是谁——企图用这少的可怜的亲情来感化我?现在得逞了,又翻脸无情?”
南荣捏了一把汗,领导被这样下面子吼,还好声好气地说话,这份气度恐怕也就对自己的家人了。
岑朝暮小脸一僵,原来他心里门儿清,就纯看她表演卖惨博同情。
不过他说的得逞了,不是她理解的意思吧?
岑朝暮嘴硬反驳,“你说的太难听,什么叫感化?
我……那是为了跟你好好相处,虽是隔着父辈的仇,但咱们毕竟只有一个妈。
未来见面总不能老这样,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说是吧?”
“说我专制?我说多少,你回我多少,回回不吃亏的专制?”宋星河勾了勾唇,尾音似带着几分无奈。
“没办法,刻在基因里的好胜心。”岑朝暮得意地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谁让你管这么多!”
再度回到这个话题,宋星河冷下了脸,“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他抬眼看了眼副驾驶上的人,“南荣,回去后,调一份关于李家的信息过来。”
“是,宋市长,我马上联系人。”南荣拿起手机开始联系人,“保证您回去就能看到。”
“你就算调查了我也不看,谁家没点阴私?”拿岑家来说,她好几次跟着爸,看到他鞭刑伺候人。
场面一度血腥到她呕吐,他挂在嘴边最多的话‘人不狠,无人敬你。’
“糯宝,爸爸告诉你一个残忍的真相。
自古能成大事的人,基本没有一个是善茬。
即便是善,也是伪善。因为这个世界就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你要么成为一个任人宰割的羊,要么成为一只凶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