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炭火堆里蹦起个火星子,直接溅到华重楼的手腕上,她一个惊呼,银钱飞到裴彻袖管上,打了个空。
“对不住,大师!”
华重楼手忙脚乱,欲要捡银钱,又要赔不是,躬身之下,不小心碰到了袖管,手臂……没有。
“对不住,大师……,对不住!”
“你这女子,都说了不要你的银钱,为何还要为难我家师父?”
正保瘸着腿上前,也不管男女有别,直接推开华重楼,他拦在华重楼跟前,“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瞧着你就不像个好人,山郊野地,也不是你个女子该来的,莫不是土匪盗贼之流?”
华重楼后退三步,“小师傅误会了。”
“你走吧!”
居心叵测,不是好人。
正保知晓自家师父容貌俊美,即便是出家人的身份,也是不少红尘俗世里的女子,纠缠不休。
为此,正保真是没个好脸色。
他俯身捡起碎银,丢还给了华重楼。
“快走!”
驱赶之意,十分明显。
华重楼微愣片刻,探头要看被正保挡得严严实实的大和尚, 可惜,只看到灰衣袍子。
“大师,小女子并无恶意。”
“我徒儿说的是,姑娘既是担忧自家商队,就该早点离去,火把、干粮、水,都给了姑娘,走吧。”
华重楼沉思片刻,也没有离去,倒是在正保不可思议的眼神里,重新坐到火堆边上的石块上头。
“你——”
莫不是要缠上我师父了?
瞧着年纪轻轻,怎地是这么个德性?
正保回眸,看了一眼裴彻,满脸都是无奈,“师父,您看这人,就不该做个好心人!”
华重楼坐下后,正保也拦不住裴彻了,她几番抬头打量,就在裴彻都被看得冒火时,冷不丁的说道,“大师俗家可是镇国公府三公子?”
咦!
话音刚落,裴彻抬眼,“你是谁?”
没有否定。
华重楼知晓,自己大概是猜对了,立时又放下干粮,起身行礼,“小女子华重楼,本是不认得三公子您的,但多次出入公府韶华苑,得四公子与四少夫人屡屡提及,方才知晓贵府三公子出家为僧,云游四海。”
“镇国公府四公子的名讳你定然是知晓,那四少夫人呢?”
华重楼看着戒备心十足的裴彻,收敛起笑意,认真答道,“少夫人为宋大学士独女,闺名观舟,有一养兄,也如三公子——,大师您这样,行走在外。”
“你竟是认得他们,为何认得?”
华重楼重新舒展笑颜,“大师有所不知,京城孙大夫乃是小女股长,夫人去年不顺,身子屡屡受伤,因我与表妹琳儿自小跟着父辈学习医术,照顾夫人时,更为便宜,久而久之,得少夫人不嫌弃,引为 密友。”
原来如此。
正保有些气愤,“适才你是故意试探我师父的胳膊?”
华重楼赶紧上覆,“是我的不对,只是怕认错了,少夫人与我说过,我怕这荒郊野外认错人了,故而试探了几次,还请大师与小师傅莫要生气。”
“琳儿姑娘是你的表妹?”
“正是,少夫人屡次受伤,正月里身子还小有抱恙,也是我同琳儿去温溪山庄照管的。”
说到这里,裴彻基本是相信了。
他抬头,看向四周,“你倒是胆大,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个女子孤身行路,也不怕遇到劫匪!”
华重楼轻叹,如实说道。
“如何不慌张,商队陷在泥泞之中,走不出来,人畜都疲惫,四处搬救兵,人手不够,哪知我还走丢了——”
华重楼重新落座,垂头丧气。
“若不是遇到您二位,我也是打算就在前头寻个避风的地方,歇一夜,天亮再做打算。”
裴彻抬眼,轻飘飘看了她一眼。
“你既是观舟密友, 让你一个弱女子孤身离去,来日四弟两口子指不定要责怪我,罢了,今晚你若不嫌弃,与我们师徒二人挤一挤。”
听得这话,华重楼大喜过望,“多谢大师,多谢小师傅,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想着寻您二人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