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听闻这话,眉眼带笑, “看来父亲这次也被吓着了。”
“谁说不是呢?就是奴几个想起来,都后怕不已。”蝶舞说道,“不怕少夫人您斥责奴,奴心里头想着,幸好那箭矢被四公子拦住了。”
蝶衣连连点头。
“对,何大人他们来时,同临山大哥查探过,若四公子不在,那毒箭就是朝着少夫人您的后背心来的。”
真是穿心而过,佛祖菩萨来了都无用。
蝶衣几人后怕得是在这里。
宋观舟扶着蝶衣坐了起来,轻叹一息,“如今我欠了四郎一条性命,往后……,往后如何是好?”
她双手托腮,生出莫名惆怅。
忍冬走到跟前,给宋观舟递上热茶,“少夫人这几日睡得不好,难不成就为了这事儿?”
宋观舟看了眼递来的花茶,轻轻一嗅,花香满鼻。
“这茶很香,哪里来的?”
忍冬笑道,“华姑娘前几日不是离开京城,往回走了,走之前让琳儿姑娘专门送来的,说是安神助眠,她也怕您惊着,故而加急调配出来。”
“重楼有心了。”
宋观舟吃了一口,唇齿留香。
忍冬挨着坐下,与蝶舞蝶衣二人交换眼神后,方才同宋观舟说道,“少夫人,您别再想跟着舅老爷往外走的事儿,四公子如此待您,虽说夫妻之间,往日也有嫌隙,但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大事上头来看,四公子心里只有你。”
救命之恩啊!
宋观舟满眼迷茫。
这大恩,不知将来如何应对……
忍冬又道,“少夫人的身子,先前说亏空得厉害,子嗣上头艰难,可如今瞧来,也是有希望的,倒不如您安下心来,容奴几个好生给您调养,没准儿来年就能再有喜事呢。”
生孩子?
宋观舟一听,马上摇头。
“不不不!”
宋观舟从心底拒绝,“养身子为重,孩子的事儿,等事了了再说。”
忍冬欲要再说,宋观舟举起双手,“我的好姐姐,饶了我,隔几年再议。”
蝶舞见状,噗嗤乐了。
“少夫人,这是好事,您瞧着十分抗拒,奴真是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
宋观舟连连叹气,“莫要提这个茬,过几年再说。”只是,往后要避孕了?
她龇牙咧嘴,犯了难。
古代,如何避孕?
头大!
宋观舟吃了几口热茶,与丫鬟们闲说之后,越发觉得眼皮重,昏昏欲睡。
忍冬招呼蝶舞蝶衣,三人蹑手蹑脚伺候宋观舟睡下后,这才松了口气。
直到半夜,临山打着灯笼,引着裴岸回到韶华苑。
“四公子还是担忧少夫人呢。”
裴岸听得临山的打趣,倒也应承下来,“她日日里担忧我,不曾睡好,罢了,几步路而已,我回来,她也安心些。”
临山心底的愧疚又涌了上来,“四公子,这事儿是属下失职了。”
自从发生遇刺之后,临山是压力最大的。
想着是万无一失,他也准备了不少人手,哪知还是被余成钻了个空子。
差点……就酿成大祸。
裴岸听来,淡淡一笑。
“临山,这事儿不怨你,虽说凶险,但如今看来,未必不是个好事儿。”
“四公子,您就是安慰属下,与少夫人一样,不愿苛责,这事儿若属下再精细点,想到那荆棘也不安稳,并会多些谨慎。”
“这事儿,总要破局。”
裴岸晚间与父亲秉烛夜谈,直至半夜。
期间,大多是关乎金家的去留。
此刻临山满脸自责,裴岸也透了点话头给他,“把我被刺之事传扬出去,这事儿你做得极好。”
“四公子,当时属下想的是不可让金家有机会改口,何况之前金拂云与乔万之事、甚至后续的有孕,都是先传扬出去,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临山难掩愤怒,顿了一顿,“金家嚣张,但这些流言蜚语,似真似假,金家想要洗脱嫌疑,也得自己想法子。”
“极好!”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