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瀚何时离去,金拂云不知。
等贺疆送客回来后,金拂云依然呆坐客堂,身边翠儿几次劝她回去,她全然不予理会。
“金拂云,还真是我小看你了。”
贺疆皮笑肉不笑,看着静坐在烛光里的妇人,她失魂落魄,双目呆滞。
打发左右,客堂之中,只有二人。
贺疆施施然坐在她斜对面,目光炯炯盯着她不放,“怎地,担心四公子啊?”
话语之中,多为幸灾乐祸。
金拂云低声说道,“不是余成所为。”
“呵!”
贺疆微微仰头,冷哼一声,“这话你同何文瀚说了不止一次,可谁能信你?”
想到这里,贺疆啧啧咂舌。
“难怪呢,裴家对你如此戒备,原来隆恩寺的事儿,是你做的啊,失敬失敬!”
“无有凭据,莫要血口喷人!如若是我所为,过了这么久,怎地还抓了我去收监?”
贺疆耸肩。
“……这就要问你,那贼子是你跟前的余成啊,啧啧,真是看不出来。”
“不是余成!”
金拂云喃喃自语,贺疆翻了个白眼,“……你是大将军之女,而今也嫁入我雍郡王府,若无铁证,何文瀚绝不会冒然上门,你自己想去吧。”
贺疆起身,欲要离去。
金拂云抬头,“贺疆,放我出府,我要回金家。”
贺疆停下脚步,“此刻?”
“……是的。”
贺疆哼笑,“回去跟你父亲告状,好以权压人,让何文瀚知难而退?”
“贺疆!”
金拂云扶着小腹缓缓起身,“这不是寻常小事,刺杀朝廷命官,不可能是余成。”
“歇着吧,金拂云,你父亲不会管你。”
如若要管,不会不上门。
贺疆迈步出了客堂,金拂云扶着翠儿追了上去,“贺疆,你我夫妻,如今绑在一起,我若是被何文瀚冤枉,你也跑不脱。”
哟!
贺疆冷笑,“与我何干?”
在金拂云追上来时,贺疆已退离她三五步远,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你自造孽,我也是瞎了眼,与你成亲,对了——”
贺疆指着金拂云,“你只是我的如夫人, 算不得郡王妃,说你我是两口子,未免是痴人说笑。”
金拂云眼含凶光, 直勾勾看着贺疆。
“如夫人?何人说来的……,如夫人?”
“金拂云,到如今你与我说这些,毫无用处,就你那淫贱的名声,还妄想做郡王妃,痴心妄想。”
“……我是你八抬大轿抬进来的妻子。”
“金拂云,你如何进的门,难道心中没个谱?”
说到这里,贺疆视线下垂,落到金拂云隆起的小腹, “……别以为你肚子里有块肉,你们父女就能拿捏我,我捏着鼻子做了绿王八,已是仁至义尽。”
“……它也是你的孩子!”
贺疆冷笑, “你是我头一个碰的女人, 但我是不是你头一个男人,咱明人不说暗话,我还真不知。”
“贺疆,你血口喷人!若不是你强逼着我,焉能有这个孩子?”
啥?
贺疆掏了掏耳朵,“你怕是疯了,是谁强逼谁的?映雪阁之事,别说你还活着,就是死了,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后人翻出来也知是你这淫贱不要脸的女人,算计我与旁人,结果自个儿不要脸的爬上了老子的床!”
说到这里,贺疆越发觉得这亲事太过草率。
金拂云眼眸噙住眼泪, “贺疆,你说这话,真不是人!”
喔!
贺疆上前半步,剜着金拂云的鼻尖,“我不是人,你的裴大人是人,可人家视你如毒蝎毒蛇,避之不及,喔!对了, 你求而不得,所以起了杀心——”
恍然大悟的贺疆,冷笑浮上脸颊。
“真是毒妇,我还是离你远点,你是个疯子,一言不合,就对着无辜旁人举起屠刀,得不到就对昔日爱慕的男人, 行凶刺杀,更别说我这个你厌烦的人——”
贺疆过足了嘴瘾,不等金拂云怒斥,他招呼来四五个人,把金拂云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