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般笃定?
宋观舟是现代社会来的,知晓很多古代抹在箭矢上的毒药,要么是毒植物泡箭矢,要么就是抹蛇毒。
这种毒性的依附性有限。
区区竹箭,涉毒面积有限,兼之暴露在空气之中,其毒性比起直接被毒蛇咬,吃下毒物来讲,是有限的。
兼之,她与临山不曾耽误,抢救及时。
宋观舟这才觉得疲累,缓了一会儿,才扶着蝶舞蝶衣的手,从床榻上走下来。
“你们差派人守着四公子,若有事儿,直接来院子里寻我。”
“少夫人,您这是要去——”
“我同临山大哥商讨后头的事。”
她本就在汤池里游了许久,又高度紧张,这会儿看着裴岸沉沉睡去,方才觉得浑身上下乏力。
出了门,临山赶紧拱手赔不是。
“少夫人,是属下不够小心,装车之后,还巡过后墙,却不曾看到动静。”
“你后头可有追到?”
“他跳入一个涵洞,我差人去烧烟,意图驱赶出来。”说到这里,临山满脸罪责,很是愧疚,“少夫人,容属下这会儿去查看,他究竟如何上了院墙上。”
院墙上外,荆棘密布,山墙与外头平地,一丈五六的高,寻常人如何爬的上去?
宋观舟寻到石凳,不管不顾,坐了下去。
“这会儿不着急,你也别离开。”
临山不解,抬头看来。
“少夫人,涵洞那边我留的人手不多,若今日能寻到余成,往后也省了事。”
“若他有帮手呢?”
帮手?
临山忽地反应过来,差人喊来阿鲁,阿鲁这会儿灰头土脸抱着些挖来的草药,“少夫人,止血的草药,我寻了不少,临山大哥你瞧一瞧。”
半身脏污,一看就知晓上山下山之时摔倒。
再细看过去,眉尾处也有几处擦伤。
临山顾不得看草药,焦急问道,“用饭之后,四公子与我说过,你们来时被人跟踪,可有这事儿?”
阿鲁微愣, 迟疑片刻,缓缓点头。
“是有个人跟着骑马跟着咱们,我看着吉瑞大哥来来回回走了几次,但未曾与小的说来。”
他没心没肺,只与春哥二人骑马在前,快活说笑。
跟踪之人?
宋观舟抬眸,“可是将军府的人?”
临山点点头,“四公子与我说来,可还没说得详细之时,就被秦二公子叫过去,后头属下惦记着问,但未找到空暇。”
“跟踪之人,与金家绝对有干系。”
宋观舟面上浮起浓厚的怒气,“欺人太甚,我夫妻二人,就这般在金家的掌心里把玩?”
想到这里,越发难受。
“若不,我到宫中求见圣上,这事儿不该如此偏袒!”
“少夫人息怒!”
临山连忙出声拦住宋观舟,“一会儿京兆府的人就来了,此事且看他们如何处置,若还是和稀泥的话,不用少夫人您进宫,属下立时出门寻老爷回来,他老人家绝不会袖手旁观。”
这一等, 就到了傍晚。
原本庄子上的护卫在涵洞入口处烧烟,可后头还是不见人出来,只能打着火把进去,刚下到底,就失望回来。
“跑了?”
“是的!”
护卫来禀,“我等跟着下去,落地之后就感受到呼呼风声,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一会儿,就看到这山洞竟然另有出口。”
他指着后山,“小的们漫山遍野找了许久,不见那贼子半点踪迹,想必……,是从涵洞的另外出口里跑了。”
唉!
临山气得捶桌。
不多时,查看院墙的护卫也来了, “少夫人,临山大哥,这贼子搭了个枯木到院墙上,本想着是潜入山庄,也不知为何还没跳下来,就射了箭矢。”
宋观舟听来,不寒而栗。
“好好好,一会儿等京兆府的差役来了,好生说说,如若此次京兆府再掩下去不作为,不管不顾的,我也要借着十皇子的关系,入宫走一遭去。”
临山重重点头,“少夫人放心就是,四公子此番受伤,他也是谋害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