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扶着肩膀,痛得面色发白,五官移位。
若不是当时反应快,这箭矢就直奔宋观舟的头部亦或是后背来,因裴岸抱着宋观舟直接跌入水中,那箭矢阴差阳错的才射中了裴岸的肩头。
真疼啊!
可看到宋观舟披头散发直接奔出去的样子,他更是担忧,疼得声音都在颤抖的裴岸,焦急喊道,“观舟,穷寇莫追!”
蝶衣扶着裴岸,艰难上了池子。
她看向奔出去的宋观舟,甚是担忧,幸好,忍冬的声音传了过来,“少夫人,发生何事了?”
“余成,如若你得见你主子,告诉她,老娘不怕她这再活一世的妖孽,她心心念念的,永远得不到!永远!”
宋观舟怒火中烧。
她站在院落中,衣衫不整,头发挂在身前身后,还滴滴答答落着水。
“少夫人……,您可有受伤?”
忍冬一听少夫人骂的余成,立时知晓这贼子来过,赶紧小跑到宋观舟身前,扶着宋观舟上下查看。
“少夫人……,咱屋里去!”
一通查看,未见受伤,方才松了口气。
可气还没顺,小丫鬟们在汤池里就叫了起来,“四公子流血了。”
何止流血,几乎疼的裴岸快晕厥过去。
宋观舟瞧着毫无动静的墙头,早已从外头奔到墙头的护卫也对着内院喊道,“少夫人,贼子跑了,我等留下五人护着,其余人去驰援临山大哥!”
“马上派人,去京城报官!”
宋观舟全然不犹豫,“报官之时,请孙大夫家过来,今夜,宿在庄子里!”
她气势汹汹,吩咐之后,马上回头跑向屋内。
裴岸这会儿有气无力,瘫软在池边,蝶衣早已拿了软帕,帮着止血。
只是肩头上的箭矢,直挺挺的插着,谁也不敢拔出来。
眼见宋观舟冷着脸疾步奔进来,蝶衣抬头,“少夫人,只怕要赶紧送四公子入京。”
宋观舟蹲下身子,看着裴岸苍白着脸,痛得几乎快说不出话来。
“蝶衣,这箭矢可有毒?”
毒?
蝶衣低头,摊开捂着伤口的绢帕,仔细看去,忽地面色骤变,“少夫人,怕是有毒!”
只见血迹偏暗沉,有些发黑之态。
卧槽!
宋观舟情急之下,骂出一句脏话。
她这会儿已懒得去斥责守卫失职,只是让丫鬟们去叫护卫,忍冬要服侍她穿好衣物,可这会儿也来不及了,她匆忙裹上披风,重新蹲下身子,拽住裴岸的手,“裴岸,不可以睡着,因箭矢疑似有毒,我一会儿要让临山大哥帮你拔箭清创!”
蝶舞抬头,“少夫人,不等孙大夫来了?”
并非不等,可裴岸这会儿已有些昏昏欲睡,他前头些时候还疼得直冒冷汗,这会儿却恹恹不语。人
这等情况,有些不妙。
阿鲁这会儿带着三五个人,气喘吁吁的奔了进来,“四公子!四公子可还好?”
“兵分三路,一人去报官,再到秦府把秦大人请来!再一人去附近请大夫,若是没有,就往京城里请孙大夫!就说四郎肩头中箭,位置不要命,但箭矢有毒,孙大夫医术高明,会自行配带药物过来。再一人去叫临山回来!”
阿鲁旁侧的护卫微愣,“少夫人,贼子不追了?”
“此刻不追,来日定不会饶了他!”
救人要紧!
宋观舟差人取来门板,抬着裴岸回到内屋,府院之外,十几个人奔马疾走,佃户汉子们也被惊动,跟着一起巡逻找人。
山上,临山追着余成奔去,几次能看到前头有人影一闪而过,可因为距离太远,他未曾带着弓箭,有些无可奈何。
直到山下传来声音,“临山大哥!”
他一个失神,再定睛看去,余成早已跃下涵洞,没有踪迹了。
“临山大哥!”
叫喊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围着涵洞洞口走了一圈,只听得里面有滴答水声,却无别的动静。
来人狂奔过来,“临山大哥,四公子中箭,箭矢有毒,少夫人请你快些回去!”
啊?
“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