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琴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诊断结果残酷而冰冷,高位截瘫,第五节颈椎粉碎性骨折,导致颈部以下彻底失去了知觉。
这意味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豪门贵妇,她的后半生将只能像一个活死人,永恒地躺在病床之上。
书房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林建国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的面前站着那个依旧穿着一身小西装,却早已没了往日嚣张气焰的儿子林默。
“说。”
林建国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不是我……”林默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我没有推她!我只是想用玩具砸那个保姆!是她自己脚滑踩到了,才摔下去的!”
他试图解释着那天的真相。
然而,他的解释在一个早已对他失望透顶的父亲耳朵里,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玩具?”林建国冷笑一声,拿起桌上那个作为证物的合金变形金刚,狠狠地摔在了林默的脚下!
“它的硬度比砖头还高!你是想告诉我,你只是不小心就用这块砖头把你亲生母亲砸成了瘫痪吗?!”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林默吓得连连后退,拼命地摇着头。
“够了!”林建国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了雷霆般的怒吼,“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
他站起身,指着林默的鼻子,将自己压抑了许久的愤怒彻底地爆发了出来。
“从小到大,你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破坏狂!你撕掉妹妹的裙子,你砸坏同学的玩具,你在你自己的生日宴上像个疯子一样毁掉了所有东西!”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被你母亲宠坏了!我以为你本性不坏!”
“但是我错了!”
“我没想到,你的心竟然已经恶毒到了这个地步!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下得去手!”
“你这个逆子!畜生!”
父亲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了林默那颗年幼而脆弱的心上。
他看着父亲那充满了厌恶和失望的眼神,看着周围那些佣人们投来的鄙夷和恐惧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从今天起,他就是那个亲手将母亲推下楼梯的恶魔。
这个罪名将像一个永不磨灭的烙印,伴随他一生。
家庭的分崩离析正在上演。
苏念这位唯一的目击证人,在事发后第一时间就向林家递交了辞呈。
她的理由无可挑剔。
“林先生,对不起。我只是个乡下来的女人……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实在是吓坏了……这份工,我做不了了……”
她一边说一边瑟瑟发抖,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恐和不安。
林建国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的最后一丝怀疑也烟消云散了。
他现在正处于焦头烂额之中,根本没心思去处理一个微不足道的保姆。他甚至还因为对自己家发生的丑闻感到一丝愧疚,额外多给了苏念三个月的工资作为精神损失费。
苏念拿着那笔合法的收入,安静地离开了这座正在被阴云笼罩的豪宅。
她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耐心地等待着。
等待着这场风暴发酵到顶点。
等待着猎物彻底陷入绝境。
三个月后。
苏念回来了。
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穿着灰色佣人服、唯唯诺诺的乡下保姆。
她换上了一身干净利落的专业护工制服。头发也一丝不苟地盘在了脑后。脸上带着职业素养的温和微笑。
她的手中拿着一份由最顶级的专门服务于高端家庭的家政公司出具的推荐信,和一本写满了各种特级护理资格认证的金牌护工证书,重新敲开了林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林建国那憔悴不堪的管家。
“请问,您找谁?”
“你好。”苏念微笑着递上了自己的推荐信,“我是安康之家派来的金牌护工苏念。我听说贵府的林太太急需一位专业的特级护工。我是来应聘的。”
管家看着她愣了半晌,才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了这张熟悉的脸。
“你……你不是……之前那个……”
“是的。”苏念点了点头,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