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枚红龙卵先送于道友,算是我的诚意。”红龙长老的声音透着恳切,“只要肯现身一见,详谈此事,道友便知老夫绝非虚言。这般机缘,错过了,怕是要后悔终生啊。”
玉盒悬在阵法边缘,灵光闪烁,却如石沉大海。山谷依旧静默,仿佛连风都屏住了呼吸,没人知道那片花海深处,是否有人正掂量着这桩交易的轻重。
江林脑中电光石火般权衡罢利弊,灵力凝作的大手凌空一卷,已将盛卵的玉盒稳稳摄来。他先隔丈许端详,见卵壳泛着自然莹光,再用神识仔细探查,并无伪造痕迹,然后拿近前细察,那卵壳上流转的灵韵做不得假,确是真真正正的红龙虫卵。
“这般看来,他倒是认栽了。”江林暗自思忖,“只是与此人素无交集,其人秉性难测,断不可就此轻信。”
心念微动间,运功隐灵法袍,他面容已化作一位皓首老者,花白长须垂于胸并,缓步踏出阵法边缘,朗声道:“红龙道友,这冰魄花海本是秘境无主之地,我采撷灵草,何须经你允准?你派遣红龙闯我阵中,走失与否,与我何干?若还要斗,我便奉陪到底;若不愿再争,便退至百里之外,我采罢自会离去,余下冰魄花尽归你所有。至于你口中的机缘,休要拿虚言诓骗我,当我是3岁顽童吗。不过还是先谢一下道友赠送的红龙卵,你那几只红龙,我并未得见,待我撤了阵法之后,你自可回来寻觅。”
红龙长老见对方肯现身,眼中闪过一丝松动,连忙拱手道:“道友明鉴,老夫绝无虚言。这秘境深处确有一处宝藏,乃是数千年前玄崆神君的洞府——他正是这玄崆秘境的开辟者。那洞府规模宏大,其中所藏珍宝定然不少,不如你我联手探寻,如何?”
江林眉峰微挑:“道友这话未免欺人。你既有金角犀甲虫这等破阵利器,天下阵法何愁不破?何须寻我联手?”
红龙长老苦笑一声,语气恳切了几分:“道友说的是。老夫带金角犀甲虫来,确是为破阵而来,却只解得外层幻阵。内里尚有一道石门,门上布着套不知名的阵法,又似变幻不定的密码,任凭老夫耗费心力也难破解。况且我在那地耽搁许久,难保不被他人察觉,恐夜长梦多。不如你我联手开府,所得之物平分,道友以为如何?”
江林话锋一转:“那这冰魄花,你打算如何?”
“这冰魄花乃是我豢养红龙的必需之物,”红龙长老连忙道,“还望道友高抬贵手,多留些给我。”
江林目光微沉:“若想让我信你所言非虚,需将豢养红龙的灵兽袋暂放我处作为质押。待取宝事成,自当奉还。否则以道友这般战力,我怎能安心?”
红龙长老闻言脸色微变,下意识以神识扫过腰间灵兽袋——那里收着他视若性命的红龙蜈蚣,是大半生修炼的心血。将其交予陌生人质押,无异于把性命托于人手,他眉头紧锁:“道友这要求,未免太过强人所难。红龙若入你手,便如我命悬你掌,你若中途发难,我岂有还手之力?”
江林神色淡然:“道友若觉为难,那便作罢。我本就不贪图玄崆神君的洞府宝藏,你退至百里外,我取三成冰魄花便自行离去。”
红龙长老心头剧震,暗自盘算:自己已将洞府之事和盘托出,以对方的阵法造诣,寻到洞府易如反掌。苦等五十年的机缘,难道要为他人作嫁衣裳?他狠了狠心,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况且自己还有“戊土飞蝗”这张底牌,未必怕他使诈。“道友终究是信不过老夫。也罢,交予你便是,只是我脚下这只,总得留着当个脚力吧?”说罢,他将装着其余红龙的灵兽袋握在手中。
江林伸手:“可以,拿来吧。”
红龙长老仍有顾虑:“我若给了你,你却不肯同去,或是见宝起意加害于我,如何是好?”
“既然彼此信不过,不如以道心立下心魔誓言。”江林提议,“同心取宝,所得均分,绝不相害,如何?”
“便依道友!”红龙长老咬牙应下。
江林率先朗声道:“我以道心立誓,与红龙道友同心探宝,收获均分,绝不加害。若违此誓,心魔噬体,身死道消!”
红龙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深吸一口气:“老夫便信道友一次!”他以灵力托着灵兽袋递来,亦沉声立下相同誓言。
江林指尖一勾,灵兽袋稳稳落入手心,灵识探入确认无虞后,便将其悬于腰间,朗声道:“冰魄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