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悄然步入四月中旬。
洛阳的春日暖阳洒满庭院,邓安的生活似乎也进入了一段相对规律的平静期。
每日清晨,他依旧雷打不动地前往与张三丰约定的场地修习太极道法。
令他略感意外的是,那位曾扬言要“血溅五步”的万年公主刘诗,竟也真的出现在了这里,依旧是那身利落的劲装,只是眉宇间的敌意似乎收敛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未知学问的专注与好奇。
“口嫌体正直。”邓安在心中默默吐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简单地引荐了她与张三丰认识。
张三丰仙风道骨,对这位身份特殊的“新学生”亦是淡然处之,一视同仁。
刘诗很快便被张三丰那玄之又玄的道家理论与看似缓慢、实则蕴含无穷奥妙的太极招式所吸引。
尤其是那“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理念,与她以往所学的刚猛剑术截然不同,却仿佛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暂时忘却了与邓安之间的龃龉。
练习间隙,她偶尔会偷偷打量那个同样在认真练习的邓安,心中对他的观感,在不情愿中又添了一丝复杂——这个权臣,似乎并非全然不学无术。
下午的剑术课亦是如此。在王越严厉的指导下,邓安与刘诗各自挥汗如雨。
刘诗惊讶地发现,邓安的剑术根基相当扎实,进步迅速,显然并非一时兴起的玩闹,而是长期坚持的结果。
一天的高强度训练下来,即便是自幼习武的她也感到有些疲惫,但收获却是实实在在的。
“张真人与王师果然名不虚传。”训练结束,刘诗擦拭着额角的汗水,难得地主动开口,语气虽仍有些硬邦邦,但已少了最初的锋芒。
“日后……我定会常来请教。”她特意强调,“是向两位师父请教,与你无关。”
邓安看着她那副故作疏离却又掩不住眼中求知欲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调侃道:“无妨,公主殿下愿意天天‘陪着’为夫一同修行,为夫亦是求之不得,深感荣幸。”
“你!”刘诗俏脸一红,是被气的,狠狠瞪了邓安一眼,终究懒得再与他做口舌之争,冷哼一声,转身便走,背影依旧飒爽,却似乎少了几分最初的决绝。
日子便在这般看似平淡,实则暗流微涌中又过去了半月。
这一日,邓安处理完手头紧急军务,信步走入后院,想透透气。
却见不远处的凉亭下,竟意外地聚集了几道倩影——袁年、董白、杜夫人、貂蝉,甚至连平日里有些呆萌的冯妤也在。
几位风格各异、却皆堪称绝色的女子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着,阳光透过藤蔓缝隙洒下,在她们身上勾勒出柔和的光晕,构成了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邓安不由得停下脚步,有些讶异她们竟能如此快地熟络起来。
转念一想,倒也释然,在这个时代,这些依附于他的女子,除了打理有限的内务,似乎也确实没有太多娱乐和社交,能聚在一起说说话,排解寂寞,也是人之常情。
他悄然走近几步,并未立刻现身,只听亭中传来细语:
杜夫人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感激:“袁夫人……大将军收朗儿为义子之事,妾身一直心中忐忑,不知夫人……”
袁年的声音温和依旧,听不出丝毫芥蒂:“杜妹妹不必多虑。夫君既已决定,我自当遵从。日后,朗儿便也是我的孩子,你我姐妹相称即可,不必如此拘礼。”
董白则活泼许多,好奇地问:“袁姐姐,你与大将军成婚最早,他可曾……可曾带你去过什么有趣的地方?或者……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少女对浪漫的憧憬,似乎已逐渐从家变的阴影中走出,恢复了部分在洛阳时的灵动。
袁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黯然,随即用温和的笑容掩饰过去:“夫君……军务繁忙,平日里多是沉稳持重……”她的话未尽,但意思已然明了。
邓安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他不再隐藏,迈步从廊柱后走出。
他的突然出现,让亭中众女反应各异:
冯妤最先发现他,先是愣愣地眨了眨眼,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要起身行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