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滑入九月,秋意渐浓,汝水两岸的草木染上了些许金黄。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来自南阳的政令打破。
袁术为应对日益紧张的局势和庞大的军需,在其核心控制区南阳、汝南两郡,悍然推行 “计口征粮” 之策。
不再按田亩,而是直接按户丁人口强征粮食,每户更需额外多缴绢一匹、粮二斛。
此令一出,民间怨声载道,但袁术凭借强权,硬是在短时间内囤积了过冬粮食十五万斛、草料八万捆,展现了他不顾民力、穷兵黩武的作风。
几乎与此同时,袁术的使者亦带着新的任命,趾高气扬地来到了邓安的郎陵大营。
使者当众宣读袁术的表奏,言邓安前番断粮之功,卓着非凡,特擢升其为征南中郎将!
这已是不低的军职,更实际的是,随任命一同到来的,是实实在在的兵马——两千骑兵、五千新募步兵!
这意味着,邓安麾下的兵力将瞬间膨胀!
原有五千步兵扩充至一万,一千骑兵扩充至三千,总兵力达到一万三千人!在这豫南之地,已是一股不容任何势力小觑的力量。
使者宣读完毕,满脸堆笑地恭贺邓将军高升,言语间暗示这是后将军的莫大信任与恩宠,望邓将军知恩图报,继续为袁公效死力。
邓安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与“惶恐”,恭敬地接下令箭印信,又厚赏了使者,将其打发走。
待使者离去,议事堂内只剩下核心几人时,邓安脸上那层谦恭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讥诮与玩味。
“征南中郎将……一万三千人马……”邓安把玩着那枚沉甸甸的中郎将印信,嗤笑一声。
“袁公路这手笔,倒是不小。这是要把我邓安架在火上烤,更是要让我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指哪打哪啊。”
戏志才摇着不知从哪弄来的蒲扇,幽幽道。
“明升实锢,以兵驭将。主公如今兵多将广,看似风光,却也成了众矢之的。
袁术这是要让我郎陵,替他挡住来自刘表、乃至袁绍可能的方向的兵锋。”
徐庶点头:“且这新拨来的七千兵马,成分复杂,难免混有袁术耳目。主公,此乃机遇,亦是险局。”
邓安自然明白这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
他冷笑道:“他袁公路倒是真敢给,也不怕我这出了名的‘反骨仔’,哪天带着他这一万三千人,反噬其主?”
他想起了自己“手刃董旻、叛出西凉”的“光辉事迹”,袁术此举,无异于养虎为患。
“他既敢给,我便敢接!不仅要接,还要把这些兵马,彻底变成我邓安的‘邓家军’!”
几天后,袁术许诺的兵马陆续抵达郎陵城外。
两千骑兵虽非最精锐,但马匹装备还算齐全;五千步兵则良莠不齐,多是新募之卒,面带菜色,纪律涣散。
邓安在校场上集结了所有新旧部众,面对黑压压的一万三千人,他站在点将台上,声音通过铁皮喇叭传遍全场,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立规矩:
“新来的弟兄们!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哪里人,跟着谁,既然到了我邓安麾下,就要守我邓安的规矩!”他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那些面带茫然或桀骜的新兵。
“第一条,军纪十七条,都给老子刻在脑子里!违令者,斩!”
“第二条,在我这里,当兵吃粮,天经地义!从今日起,全军一日三餐,管饱!”
“第三条,训练场上多流汗,战场上才能少流血!谁要是偷奸耍滑,别怪军法无情!”
“第四条,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在我这儿,只认功劳,不认出身!”
“第五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邓安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你们手中的刀,身上的甲,吃的粮,都是我邓安给的!你们的命,从今往后,也是我邓安的!明白吗?!”
“明白!” 台下以程咬金、张清等老部曲为首,爆发出震天的回应,声浪席卷新兵,让不少人心神震颤。
立威之后,便是整编。邓安雷厉风行,打破原有建制,重新规划:
秦琼:领第一营,步兵两千。
程咬金:领第二营,步兵两千。
陈到:领第三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