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鲁阳,队伍向着东南方向的郎陵迤逦而行。
邓安对麾下进行了重新整编:
张清依旧统领那五十名作为老底子和尖刀的“闪电队”骑兵在前开路;
程咬金与陈到则各自统领五百新编步兵,分为左右两翼,相互策应;
王越与公孙胜坐镇中军,兼顾后方;邓安自己则带着少量亲卫,居于队中协调指挥。
这一千步兵虽经初步整编,但行进间依旧显得杂乱,士气低迷,更像是一支庞大的难民群而非军队。
邓安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却苦于没有时间和资源进行系统训练。
行至舞阳地界,景象愈发凄惨。
时值初夏,天气渐热,道路两旁竟开始出现倒毙的流民尸骸,无人掩埋,任由蝇虫滋生,散发出阵阵恶臭。
显然,这里的混乱和生存压力比鲁阳周边更甚。
“直娘贼!这什么鬼地方!”程咬金捂着鼻子,瓮声骂道,连他都有些受不了这景象。
就在众人心情沉重之际,前方开路的张清派快马回报:前方不远处,有情况!
邓安立刻催马赶上张清所在的前队。
只见前方一片相对开阔的洼地中,正上演着一场围攻!
约莫三四百名头裹黄巾、衣衫破烂、手持各种简陋兵器的贼寇,正疯狂地围攻着一支仅有三四十人的护卫队。
那支护卫队显然训练有素,结成一个圆阵,死死护着中间的一辆马车,刀盾并举,长枪突刺,竟暂时抵挡住了数倍于己的敌人。
但人数差距实在太大,防线已是岌岌可危,不时有护卫惨叫着倒下。
邓安的目光,瞬间被圆阵中央、马车旁的那道身影牢牢吸引。
那是一名身着淡青色曲裾深衣的少女,看年纪不过十四五岁,正被一名身着官员常服、面带惊惶的中年男子护在身后。
尽管身处险境,发髻微乱,但她那惊人的容貌依旧如同暗夜中的明珠般夺目。
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眉眼间自带一股清澈的懵懂,宛如未曾沾染世俗尘埃的白纸,气质纯净得令人心颤。
此刻,她紧抿着唇,俏脸煞白,一双美眸中充满了惊恐,却更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脆弱之美。
“卧槽……这妹子……长得也太容易涉黄了!”
邓安只觉得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了几下,血液似乎都加快了几分。
穿越以来,他见惯了厮杀、血腥和权谋,此刻乍见如此纯净绝色,一种久违的、属于现代年轻男性的本能冲动瞬间涌了上来——保护她!绝不能让她落入那群如狼似虎的黄巾贼手中!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颊有些发烫,一种好色之心的豪情在胸中翻腾。
然而,理性立刻开始计算得失。
对方有几百人,虽说是乌合之众,但己方这一千步兵更是新附之众,打起来肯定会有死伤。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值得吗?
“妈的,管他呢!就当是给这群新兵蛋子来一场实战演习了!见死不救,岂是大丈夫所为?”
邓安迅速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将那点私心巧妙地掩盖在“练兵”和“侠义”的大旗之下。
他眼神一厉,立刻下令:
“张清!率骑兵从侧翼冲击贼寇后阵,打乱其部署!以飞石狙杀其头目!”
“程咬金!陈到!各率本部五百人,从左右两翼压上,结阵前进,步步为营,接应那支护卫队!”
“王师父,随我压阵,注意策应!”
“此战,以驱散、解围为主,不必过分追击!各部务必相互配合,就当是一场实战操演!”
“得令!”众将齐声应诺。
张清二话不说,一夹马腹,率领五十骑如同离弦之箭,绕过主战场,朝着黄巾贼的后侧方迂回而去。
人未至,几颗凌厉的石子已破空射出,精准地将两名嗷嗷叫的小头目打得脑浆迸裂!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黄巾贼一阵大乱。
与此同时,程咬金和陈到大声呼喝着,督促着各自麾下那五百名紧张而又有些茫然的新兵,勉强排成还算整齐的队列,如同两扇缓缓合拢的大门,从左右向着战场压迫过去。
“稳住!举